朱祁鈺本以為這件事情就這么過去了,誰知吏部尚書王直一死,一些大臣就更來勁了:他們紛紛上疏,請求復立沂王朱見濬為太子。
朱祁鈺真的快要瘋了,于是逼不得已的他大肆動用廷杖,對所有敢于上疏請求復立沂王朱見濬為太子的人都是一頓大板子。
在朱祁鈺這種殘酷的鎮壓方式下,群臣終于老實了,可紀凌也發現兩年前那個笑著把自己當兄弟的年輕王爺再也不見了。
不過這一切都和紀凌無關,因為他絕不會請求復立朱祁鎮之子朱見濬為儲君,那個說話結結巴巴的小色胚!
于是在景泰三年二月上旬,紀凌為了逃避京城中這紛亂的權力斗爭,便趕忙率軍前往宣府赴任了。
在此之前,魏七已經被升任為大同參將,算是讓紀凌把自己的勢力楔刻進了大同城,而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在宣府扎穩根基,讓自己的整個軍事勢力遍布北方邊關。
朱謙之子朱永今年只有十九歲,嘴上的絨毛還是淡淡的,只不過生得英氣勃勃,倒也蠻精神的。
作為朱永的上司,紀凌對他進行了一番考校,覺得朱永算是個人才,便留意起了這個小小的撫寧伯,并向朱祁鈺奏請升任他為都指揮使,在自己手下任事。
而朱永對自己的這個上司紀凌也異常尊敬,因此兩人合作得倒還算密切,很快就將宣府及其周圍各堡壘的情況穩定了下來。
不過目前最緊要也是最迫切的事情,就是由紀凌和郭登聯手,利用自己在漠北布下的情報關系網,對蒙古各部落勢力進行分化。
自從上次也先在大同附近的陽和口戰敗后,他對整個蒙古草原的控制力就在日趨衰弱,而紀凌和郭登則適時地派人與韃靼、兀良哈等部落的一些貴族進行聯系貿易,從而平衡分化他們的勢力,以期早日反目決裂。
與此同時,一代梟雄也先則愈發多疑,脾氣也越來越暴躁,對于許多反對者、甚至是意見不合者,幾乎是想殺便殺,從來不考慮后果。
就連也先多年的老部下阿剌知院,也因為勢力過大而遭到也先的猜忌:不僅就任太師的請求被拒絕,自己兩個戰功頗多的兒子也被也先派人暗殺。
這種情況下,郭登和紀凌自然要大力煽動,而忍耐已久的知院阿剌終于在一次出獵的機會,率兵將一代梟雄也先圍困在荒原之上,并親手殺死了他。
新蒙古大汗也先的一代霸業就此隕落,而他的兄弟伯顏帖木兒和妻子阿失帖木兒等人也沒能逃過厄運,同樣被知院阿剌斬草除根。
一座大樓最徹底的崩塌都是來源于內部,也先個人要為此擔負很大的責任,而紀凌、郭登的離間挑撥作用同樣不可忽視,而這一切,僅僅用了不足兩年的時間。
景泰三年七月十七日,也先死于部下阿剌之手,整個蒙古草原隨即陷入一片混亂,此距正統十四年明英宗朱祁鎮率軍親征整整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