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將時間退回到年三十初入幻境之時。
“嘩啦——”
往前摸索片刻,不知何時年三十已是趟水而行。
周遭混沌隱隱有悶雷涌動,只是對于年三十而言卻是惶惶不可知。復行數十步,年三十眼前出現了一點白芒,沿著白芒前進,卻是來到了一處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
這……莫不是夢中所見?!
正當年三十疑惑之時,眼前白芒卻又發生變化,依稀卻只能見到幾尊熟悉又陌生的泥塑在身前隱沒……
“神仙老爺?”
年三十試探著問詢,卻沒有得到回應。
三座泥塑木雕在年三十之前沉浮著,水波蕩漾之間,三座神像通體熠熠生輝,于頭頂各生出三頁仙葩。三三九頁仙葩搖曳著點點微光朝著年三十眉心飛去。
尚不待年三十做出反應,一陣清涼過后三道光芒已是遁入紫府,不知源從何起的一道清風拂過將年三十年的發絲吹亂,其頭頂亦緩緩凝聚出三道微光,只是光芒極淡。與之三清像相比猶如螢火比之皓月。
仙人撫我頂,結發授長生!
未待年三十細細體會,腳下又是熟悉的微顫,定睛往前方眺望——只見一道接天水幕遙遙而來。
“捏麻!!”
年三十嚇得說話都帶了顫音,也不含糊,當即腳底抹油,轉身逃竄。
只是沒腳腕的水面此時卻像是變成了千鈞銅汁,將年三十的雙腿拖得嚴實,每一步都像涉步沼澤。
“我命休矣!”
水簾穿過身體之時悄無聲息,年三十只聽得被水淹沒時自己身上衣物鼓出氣泡“咕嚕”一聲。奇怪的是這接天的驚瀾卻沒有一點沖擊,年三十身處其中猶如重回先天,如胎中嬰兒般自在。
水幕在卷入年三十之后便停滯不前,隨即開始緩緩轉動。年三十初時不覺,畢竟四周一片茫茫,景色如一,看不出變化。
然而隨著時間推移,年三十這才發現端倪——自己離地面似乎越來越遠,且身處水中許久竟能不覺窒息。
又是片刻,年三十隨著水波已經被卷入驚瀾中心,越升越高看到周遭水幕開始出現弧面這才發覺——這竟是一道擎天水龍卷!
隨著年三十攀升,某時竟發現頭頂有一道亮光,遙遙生輝,輻射著熠熠光亮。待到近時方才看清,原來是一冊書簡。
此書簡長約二尺,寬約二寸,看材質應是竹制,然而雖是制成書簡,竹書卻還是綠意盎然,旁生枝節處甚至還有青葉探出,奇哉怪也。
書簡半展,其上鐫刻文字隱含道韻,卷起部分赫然三個大字——可惜年三十目不識丁,大字不認識兩個,但就是愚笨如此,他也看出來這卷書簡絕非凡物。
“叩謝神仙老爺提攜!大恩大德小的無以為報,等回去了再給您幾位上柱好香火!”
年三十倒也明白受人恩惠,抱拳往四周那并不存在的神仙老爺道了幾句謝。
年三十心里想的簡單:看不懂我還拿不得嗎?拿到手了日后找兩個先生學學識字,什么圣賢書我讀不得?
心念至此,伸手便往書簡處夠,只是好巧不巧,水幕在此時卻停下了運動。
“別啊——”
年三十盡全力將右手往書簡方向抻出,可指尖卻偏偏還有一點點距離,咫尺之差卻像隔著天塹。
多次嘗試未果之后,年三十決定先休息一下思慮一下對策。
“這不是惡心人嘛!”
年三十幾番探手,姿勢滑稽,但身體卻紋絲不動,沒有絲毫前進的跡象,未曾建功后有些氣急敗壞,只覺得自己像個小丑。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