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傷口很深,幾乎要把整個腦袋給砍了下來,只剩最后一絲皮肉連接著。
而且這僅僅只是一刀!
這巨大的氣力著實讓人有些驚嘆。
“嗚嗚……”
忽然,手邊這具尸體又顫動了一下,只剩眼白的眼珠子微微轉動,嘴里發出漏風的嘶吼聲。
這都沒死?果然已經變成鬼怪了。
蘇白眉頭一皺,手指點在它的腦門上,直接用神力打散了它的力量。
“啪嗒”一聲,尸體軟倒在地,再無動靜。
這種類似于僵尸的東西已經沒有魂魄可言,基本沒什么利用價值。
不過可以確定一件事,這里應該有人可以獵殺這些東西,而且幾乎是碾壓的姿態。
他往前走廊深處走了幾步,忽然注意到一絲熟悉的氣息。
這里好像還有一個活著的人在。
讓蘇蕓先隱藏起來后,他直接奔著那個躲起來的人過去。
很快就在一個辦公室里看見了那個熟悉的人——顧陽云。
不過眼下對方卻有些狼狽。
墨鏡已經不知去了哪里,一雙原本墨黑色的眼睛如今卻是布滿了血絲,就連身上也滿是傷痕破口,血流不止。
他現在正坐在一把椅子上,手里握著一把防身用的短刀,捂著手臂上的傷口警惕地盯著門口的方向。
就在蘇白進來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直接把刀擲了過來,深深卡在墻上,好險蘇白早有防備躲過,不然怕是要來個透心涼。
“是你?”
顧陽云微微皺眉,卻也松了口氣。
至少還是同一陣營的人。
“你的傷勢很嚴重?”
蘇白側身把那把刀給扒下來,上前兩步放在桌上。
“還行,死不了。”顧陽云喘著氣,額頭滲出幾滴冷汗,顯然正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蘇白大約能明白其處境。
這些傷或許真的不致命,可真正要命的是周圍無處不在又十分濃郁的陰氣,正在無時無刻地侵蝕著他的身體。
那是一種靈魂上的折磨!
“還能動嗎?出口就在樓上。”蘇白上前想扶住他,但是被他給拒絕了。
“我一個人能行。不過那些跟我下來的人就都……”顧陽云嘆了一聲。
“是外面那些死者嗎?”
蘇白大概也能猜到。
因為普通人意志和身體抵抗性不強所以很快就被侵蝕變成了類似僵尸的鬼怪,而像顧陽云這類人則因為本身特殊體質的存在所以可以堅持較久一點的時間。
“你殺了他們,也算是給了他們一個痛快。總比永遠迷失在這里成為孤魂野鬼的好。”
“不……它們不是我殺的。”顧陽云卻是搖搖頭,“我本身擅長瞳術,身手并非很強,在那些怪物的圍攻下自保也很勉強,身上的這些傷就是在那時候留下來的。”
“那是……”蘇白一愣。
“是一個女人。”顧陽云瞥了他一眼,“我記得你與她經常在一起,你不知道她的身手嗎?”
蘇白瞬間反應過來他所說的應該就是林晚琴了。
只是按道理說林晚琴應該沒有……
等等。
他想起來了,沈蘇仙曾經隱晦給他提到過關于林晚琴的特殊體質,身體里還藏著另外一個特殊的人格。
難道是那個人格在遇到致命危險后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