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聶尌問的對,如果能知道那胡員外的兒子葬在了何處,或許還能從風水這一說來解釋。
對于堪輿術,錢雙雙只是略懂那么一丟丟皮毛而已。
根據元氣和場能,通過流動的變化,達到一定的境界。
如果胡員外的兒子埋葬的地方和翠姐被殺害的地方,在五行上能相融相通,倒是也能達成一定的目的。
比如他們一直所追求的,讓娥娘和她們的兒子結成冥婚。
不過這也只是錢雙雙的一種猜測而已,而且就算事實證明,娥娘遇害的地方和胡員外兒子埋葬的地方能達到相通,這其實也說明不了什么,他們大可以說是巧合。
錢雙雙看著宣紙上的四個人的名字,那三個人每個人似乎都有殺害娥娘的嫌疑,可就是找不到證據。
到底什么證據才能夠將兇手揪出來呢。
她能呼吸一口氣,放下筆,望著窗外。
夕陽西斜,已經快到卯時了,聶尌怎么還沒回來呢?
難不成是發現了什么嗎?
她不由得往外走,推開門,一陣清風吹來,帶來一陣涼爽之意。
而她面前站著的,不正是聶尌嗎?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她剛剛還在想著呢。
“方才。”
仔細看聶尌,還能看到他鞋底的泥,還有身上的泥漬。
“你去種地啦?”話問出口,錢雙雙就后悔了,這明顯是去實地勘察了啊,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去娥娘遇害的地方了。
果然,聶尌搖頭,“我去死者臨死前最后在在一個地方。”
“有什么發現嗎?”錢雙雙仰著頭。
她站在門口,他站在廊下。
遠處是斜斜的夕陽,將滿天映的霞光籠罩。
輝黃的天空下,少年臉上身上還有些臟兮兮的,但,這樣的聶尌,要比以往嚴正肅穆,高高在上的樣子,要親和許多。
“發現了一處地方。”
“什么地方,你就別跟我賣關子了,快告訴我。”
“在死者遇害的地方,去往沈家村的路上,有一條僻靜小道。”
這可是一個重大發現,錢雙雙一下子就來了精神,她迫不及待的問道,“然后呢?”
“從這條小道一直蜿蜒,經過幾轉,最終通往的是沈大梁的家,而在這條路上,發現有一些痕跡,有人匆忙在這間小路上跑過,只可惜前日的雨,抹掉了不少的痕跡。”
“你怎么知道有人在那條小路上匆忙跑過?”錢雙雙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那條小道很窄,其間雜草叢生,那條小道上,橫來的樹枝被暴力的扯開,斷了幾節,斷觸已然有些時日,絕不可能是前日的風雨吹打之過,按時間推算,應當一月有余,時間是在死者遇害的時間點,而那小道旁邊的草叢被人碾壓過,應當是有人摔在了地上。”
聶尌想象著當時的情景,“有人似乎在躲避著什么,或是在害怕什么,匆忙之下,急急從那條小道逃跑,其間壓斷了樹枝,被石子絆倒,在本就狹窄的小道里翻滾,傾軋了一大片長得半人高的草叢。”
聶尌繼續說道,“從殘破的葉片,這段樹枝上的微末皮脂,可以斷定他身上有多處被葉子,樹枝劃傷的傷痕,而且他的腿應當也受了重創。”
錢雙雙恍然大悟般,她睜大眼睛,“是沈大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