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閉上眼睛,因為她怕只要她一閉上眼睛,那樣的場景又會浮現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聶尌也沒再說,想了想,他又問道:“你可記得你是如何被擄走的?”
錢雙雙躺在枕頭上的腦袋搖了搖,“我只記得在我卸去妝容的時候,眼前模模糊糊的,腦子里也很混沌,然后我就不省人事了,等到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處在一個黑暗密閉的空間里。”
她抬眼望向他,“對了,知仁不是守在門外嗎,他有沒有事啊?”
聶尌看著錢雙雙曾身陷囹圄,卻還掛念其他人,不由得又握緊了她的手,“他被人下了迷藥,昏過去了。”
“那人怎會如此大膽,竟然敢擅闖聶府宅邸,直接將我擄了去,更何況知仁武功也不差啊,那人背后到底有著怎樣的勢力,有這么多武功高強之人。”
“不管是誰,我一定會將他揪出來。”聶尌靜靜的望著錢雙雙,一字一句說道。
兩次了。
錢雙雙兩次被擄走,而他卻連那人的身份一點頭緒也無。
好在她沒事,否則,他就算翻遍整個應天府,也要揪出背后之人,他看著包著紗布的她的手腕,問道:“還疼嗎?”
錢雙雙搖頭,“不疼。”
她又說道:“可這就越來越奇怪了,我們之前所牽扯上的,不過就是娥娘被殺一案,原本以為不過是市井間的糾紛。可到現在為止,事情好像越來越復雜了,并且還牽扯上了一股不明的黑暗勢力,不僅武功高強,而且必是有權有勢,就連擅闖聶府也不怕。”
“并且,還殺害了沈大梁,死狀那般凄慘,并且還意圖嫁禍于我。可令我不明白的是,根據沈大梁生前所言,他應當是見到過那行兇之人的,如果被人看到,沈大梁又怎么會一直活到現在,直到現在,那人才將他殺害。還有小梅,只在我們問過她的后一天,她就被人下了藥,失去了記憶。”
錢雙雙眉頭緊鎖,“你說這兇手是不是有毛病啊?看似做得滴水不漏,實則又漏洞百出。他到底,什么意思?”
她是真的納悶了,那人到底是什么人?為了殺害娥娘,不僅栽贓嫁禍沈平,后面又做了一系列結尾但卻有結不干凈的事。
實在是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
聶尌沉思片刻,才緩緩的開口,“也許,并不只有一方勢力。”
錢雙雙微微睜大的眼睛,“你是說,有好幾個人聯合起來去殺害娥娘?可是,至于嗎?”
但轉而一想,似乎又有想得通的地方,“你這么一說,似乎也對,假設對方有兩個人的話。殺害娥娘的是一個人,那人的目的只有殺害娥娘一件事,因為他就算被沈大梁看到了,卻還是沒有,當即取了他的性命。而另一個人,可能就是在我們調查的時候,一直跟著我們的人。”
“他或許是為了保護那名兇手,在得知沈大梁見到那兇手之后,便將他擄走并且殺害,為的就是讓他再也不能開口。”
聶尌看著她,看她眼中原本黯淡的眸光伴隨著她的分析,變得不再那么沉郁,也少了幾分恐懼。
他說:“看來小梅姑娘也是本案的關鍵人,看來我們可以從小梅姑娘只是失憶查起。”
錢雙雙回想著小梅說的話,她說:“那個香娘,一定有貓膩,說不定真的有兩個香娘,一個在前廳彈奏,一個溜出花樓,進行殺人計劃。一定還有什么我們未能知曉的,香娘和娥娘的關系。”
聶尌卻是搖頭,“大理寺已經把香娘仔細調查過了,她自小被她父母賣到了花樓,此后十余年,一直在那座樓中,偶爾的出門也是坐著轎輦,就連花柳街的幾位街坊鄰居,她幾乎都未曾見過。更遑論在山野間沈家村的一個村婦,可說是八竿子打不著,基本可以排除她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