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錢雙雙沒有再移開視線,她勇敢的看著鏡中的那雙眼,他的眼睛很好看,眼睛狹長卻不顯陰柔,反而多了英氣,他眼波深邃,與她在鏡中淺淺相望。
錢雙雙終于是鼓起勇氣再度問了起來,她說:“你想同我圓房,只是為了履行夫妻之實而已嗎?”
聶尌沉默不答。
錢雙雙又繼續問道:“那如果,你娶的不是我,是別人的話,你還是會和她圓房嗎?”
錢雙雙記得,曾經她也問過類似的問題,那是在他們的新婚之夜。
那時候的聶尌,說會敬重她,愛戴她,保護她,所以她才會好奇問他,是不是無論他的妻子是誰,他都會那么做。
當時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好像,也是如今這個回答。
但聶尌卻轉過身來,深情鄭重,“此生此世,我聶尌,定不負你,竭盡我所能的護你周全。”
錢雙雙手上包裹著的發絲因為他的轉頭而溜走了些許,她也沒再去抓回來,只怔怔的看著聶尌。
他仰著頭,深色要比以往的還要認真些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說著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
錢雙雙垂著頭看著他,眼中是說不出的情緒。
她不知該如何應對這份鄭重的承諾,只得故作輕松的拉過他的一縷頭發,笑說:“好啦,我知道了,趕緊把頭發擦干吧,這大晚上的,濕著頭發,可別落下什么病根才好。”
“好。”他轉過頭去,重新坐在梳妝臺前面,對著鏡子,自己捻了頭發擦拭。
猶豫了良久,錢雙雙再次踟躕著開口,她說:“既然你不討厭我,我也不討厭你,那么我們要不要試一試?”
“試什么?”聶尌不解的問道。
“談戀愛啊!”錢雙雙手中握著他的頭發,細細的擦拭著,“雖然我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但說實話,我還從來沒談過戀愛,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與你相處,所以,我想要不要試試在一起?”
“可我們不已經是在一起了嗎?”聶尌還是不解,“我們已經是夫妻了。”
“對,雖然我們是夫妻,可你也說了,這夫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終歸不是你自己所想,也不是我自己所期盼的。既然如此,反正我們兩個人都是被逼的,不如就試試在一起唄。”錢雙雙這樣想著,覺得這個辦法倒是不錯。
可聶尌還是有些不明白,“那要如何在一起,談戀愛?”
“這個……”錢雙雙結結巴巴起來,“我不是說了嗎?我也沒有談戀愛過,總之就順其自然吧,一步步來,慢慢來。”
錢雙雙又沉默著替他擦拭著未干的頭發,他的中衣之上,先前已經被濕潤的頭發打濕,暈染出一層別樣的顏色來。
待到頭發擦干,聶尌想了想還是決定搬了被子到地上,但是被錢雙雙制止,她拉住他,不明所以得問他,“你又要睡到地上去做什么?”
“你既不愿與我圓房,我也不會逼你,我是在地上即可。”
錢雙雙被他說的又羞又惱,“我,我什么時候不愿意了。”
話說出口又覺得不妥,“我不是說了嗎?我們現在先從談戀愛開始,慢慢來,一步一步的。”
她手中絞著衣袖,這話由自己說出來,還真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