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雙雙看著那位香客,氣宇軒昂,氣度不凡,絕非是普通百姓,應當非富即貴吧。
但錢雙雙也沒有在意,只有聶尌的視線還在那人的身上停留片刻。
錢雙雙走進屋中,香娘因著將先前的香客送出來,此時就站在門口,見到他們來,便盈盈下拜。
他們相對而坐,香娘挑起纖纖素手,親手替他們斟了兩杯茶。
“不知二位大人來此,有何要事?”雖然上次聶尌來過這里見過他,但希娘說,他們這次來手上是拿著令牌行事的。
香娘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但錢雙雙能看到,她的笑意不達眼底,只浮于表面。
也是,他們此次前來是打著審問的招牌的,她又怎么會高興的起來?
“香娘,冒昧打擾,還請見諒。”錢雙雙合起手中的扇子,神色認真的看向對面的人。
香娘嘴角仍然掛著淺淺的笑意,她說:“無妨,兩位大人此次閑來尋妾身,若是有奴家能幫得上忙的,奴家定不推諉。”
“好。”錢雙雙和聶尌對視一番。
錢雙雙便說道,“想必香娘你也知道我們此次來所謂何事。”
“妾身愚鈍,還望大人明示。”香娘蘭花指舉起茶杯,送到嘴邊淺啜了一口。
錢雙雙見他裝傻,也不拆穿,只說道:“我們此次前來,是因著沈家村寡婦娥娘之死。”
香娘頗覺得有些好笑,她輕掩唇角,“大人說笑了,奴家之前也與這位大人說過,”她抬手指向聶尌,繼續說道:“奴家一個風塵女子,那什么沈家村奴家實在不知,那沈平確實是奴家的香客,但也只見過幾回,只因為他一句與我有牽絆,那日與我在一處,難道奴家就有千萬條罪在身了嗎?難道證詞都是張口即來的,不需要一絲一毫依據嗎?”
她雖然這樣說著,但面上。還是帶著淺淺的笑容,仿佛在說著與她無關的事。
“香娘,我且問你,案發當日,你確實是在這樓中嗎?”錢雙雙看著她,神色卻是無比的認真。
“自然是了,奴家已經說過許多遍了,況且還有臺下那么多的香客能為我作證,大人又何必把視線全都放在我身上呢,若是大人執意認為奴家有嫌隙,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奴家也無話可說。”
香娘親緩的放下茶盞,茶盞磕碰在木質的桌子上,發出輕微的響聲。
“那昨日與前日呢,你又在何處?”
根據沈大梁的死亡時間,應該斷定就是在昨天或者是前天。
雖然不相信一個煙花女子會去下手殺害一個山村里的村民,但錢雙雙還是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絲毫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因為,她沒有忘記,小梅失憶前說的話。
所以這個香娘,十分的可疑。
香娘聽了她的話,不假思索的說道:“昨日與前日,奴家都在這錄香坊中,未曾離開半步。”
“你可認識沈家村沈大梁?”聶尌也適時的開口問到。
香娘搖了搖頭,“未曾聽過。”
“是么。”聶尌語氣淡淡的,他如寒芒的雙眸望著香娘,像是要將她望穿。
香娘倏爾抬眼,直直的望向聶尌的眼眸中,接觸到聶尌的視線,香娘不卑不謙,驀的又笑了一下,“兩位大人,奴家確實不認識此人,更未曾聽過,怎么,難道他的死也要算在奴家身上嗎?”
聶尌卻是眼睛微瞇,他銳利的目光看向香娘,開口說道:“我二人并未說過沈大梁已死,你又如何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