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雙雙知道他現在應當se是一個拖油瓶,不應該拉著聶尌一起,但是就在剛才的那一眼中,她明顯能感覺到那東西的不對勁之處,她怎么能放過他那敏銳的感覺。
聶尌想了想,讓她待在這里,離開自己的視線,也并不是萬無一失的安然無恙。
他答應了她,帶著她一起往那東西的方向追去,留著一地的丫鬟小廝面面相覷,好在有知仁在這,這些人也就稍稍安心了下來。
聶尌和錢雙雙循著那人的方向,一直追到了叢林深處,也漸漸的看清了前方那人的身形。
與其說是人或者是野獸,倒真像是個怪物。
那東西雖全身披著獸皮,面上帶著青面獠牙的面具,發尖豎著兩根不知是耳朵還是角的東西,腿特別的粗壯。
整個東西看上去就特別的怪異,就像是東拼西湊出來的一樣。
“抓住他!”錢雙雙在后面喘著氣跑著,她伸出手指,指著在前方急速狂奔的身影。
在這樣的荒郊野外,而且還是在梁城邊境,才剛出了有人連續死亡的消息,突然就遇到了這樣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實在很難不讓人起疑。
而且在剛才掀開車簾的那一瞬間,錢雙雙明明看到那東西是往他們這邊看了一眼的,然后才匆匆逃走。
就像是埋伏好在旁邊等待著行人出沒,就等著讓人發現它的存在。
那東西跑得飛快,聶尌好的也并不慢,他借助著山林間樹枝,在其間穿梭著,眼看就要抓到那人。
三尺,兩尺,最終到一寸,聶尌已經抓上了那東西的皮毛,猛然一個用力之下,眼看自己就要被身后的人抓住,那人來了個金蟬脫殼,舍去了身上那一身繁重的皮毛。
皮毛之下,是在普通不過的粗布麻衣。
眼前這個不是東西,是個人。
果然是有人在裝神弄鬼,聶尌微蹙著眉,這人如此打扮,故意引起他們的注意,所謂何意?
也只能等抓到這人,細細審問才行。
這么想著,聶尌加快了腳上的步伐,那人眼看自己就要被抓住,知曉自己不是聶尌的對手,跑不過他,也不再逃,轉身來對著聶尌。
他臉上還帶著一個青面獠牙的面具,看不清他的面容,自然也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那一雙如鷹隼般的眼,從面具的縫隙中傾露出來,只微微一眼,就讓人覺得可怖。
他慢慢的從粗壯異常的腿中抽出了一把劍,健身閃著冰冷的寒芒,這寒光帶著冷風吹到錢雙雙身上,讓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錢雙雙其實挺佩服自己的,他們兩人跑的這么快,錢雙雙都能跟的上來,只是他現在已經是氣喘吁吁,沒什么力氣了。
眼看面前這兩人似乎有要打斗的趨勢,錢雙雙自覺地躲在了樹背后,盡量的掩藏著自己的氣息,不讓別人發現,不成為聶尌的拖累。
她已經看到了那人先去了虎皮的樣子,儼然是一個尋常不過的人,她猜的沒錯,這東西果然是人假扮的。
只是為什么要假扮成這副模樣呢,她想到了那消失的尸體,又聯想到了書生夸大的說法,心道,可能關于遺體的失蹤,又有另一個版本的傳言了。
轉眼間,聶尌和那人蓄勢待發,戰斗一觸即發。
然而卻在此時,離錢雙雙不遠的一處草叢里,傳來了颯颯的聲響。
錢雙雙瞪大的雙眼,直直的瞪著那方向。
該不會,還有一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