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來查了,那天乩童吐出來的是個雙字,想必已經暗示了只有我們二人能活下來。”
少年聽完她說的話,沉默了許久,說:“這血海深仇,我必須報!往后這世上,就只有你我二人能互相依靠了。”
他現在很彷徨,很害怕。大叔已經說了,兩人極有可能會被分開,雖然依賴一個比他還小的娃娃很慫,但他現在能抓住的就只有這些了。
季咸很能明白他現在的心情,想起二爺爺的話,先前她是萬般不信,如今看來是真的。
“二爺爺說過,你是金鱗之命,想來侯爺取名是也為你算過。如今你的死劫已經過了,必定是會被大門派看中的,到時候我沒選上也不要緊,你一定要學好仙法,這樣才能報仇,知道嗎?”
女孩的眼底還帶著紅腫,整個人狀態也不好,卻像個小大人一樣叮囑著他。
“千萬不要輕易相信別人”。
“嗯嗯”
“那些心思多的人不要和他們打交道”
“嗯嗯”
“財不外露,一定要把自己的東西保管好”
“好”
季咸還想在叮囑幾句,有仙人飛在半空,宣布考核要求。
一聲令下,一群人便向著太階跑去。
考核的大多是幾歲十幾歲的孩子,二十歲以上便不能參加。
季咸望了眼看不見盡頭的樓梯,彎彎繞繞,深知必須保存體力。
那些孩子的家人也叮囑過他們,但他們全忘了,都想做前面的人。
很快,季咸二人便被甩在了后面。
祝非池看著慢而緩的季咸,將到嘴的話吞了下去。
季咸說過,在登頂之前,盡量少說話,要保存體力,要是實在無聊,可以欣賞周圍的風景。
四周風景如花,秋冬直接,漫山紅葉,偶有彩雀飛起,鳴聲清脆。
慢慢的,二人能看到稀稀拉拉的人群,然后超過他們。
行至半途,兩人已經是雙腿打顫,汗如雨下,此時許多人已經放棄或是停下歇息。
二人本來就是凡人之軀,和這些修仙界的孩子差了大截,取得這個成績已經很不容易。
透過水晶觀戰的大能們也注意到了他們。
“這兩娃娃心性倒是不錯,若能成功登頂,便是靈根差些,也能有些作為。”天虞掌門瞿湖瞇著眼,對二人很是看好。
蜀山掌門渚光作為一個劍修,吃得苦多了便覺得這沒什么,結果視線移到祝非池身上,差點激動地站了起來。
這孩子竟然是天生劍骨!
作為一個劍修,他絕對沒看錯。
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周圍,若是這孩子登上頂,這群老家伙定會發現。不行!這么好的苗子必須來蜀山!
打定了主意,渚光壓下自己翹起的嘴角,附和著說:“這男孩看得出是個錦衣玉食長大的,竟然有如此毅力,老夫我看上了!你們別和我搶啊!”
蜀山向來對吃苦耐勞的弟子有好感,大家都見怪不怪了。瞿湖和浮戲笑著說:“好好好,不和你搶。”
三人又將目光放回場上,此時季咸二人默默地走到了中前,小腿止不住的打顫,但誰都沒提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