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季咸死的太怨太快,怨念太重,老天爺給了她第二次機會。
這一次,她成了原主腦海里的一縷意識。
在漫長的歲月中,她看著原主默默地陪在風止身邊,為他降妖除魔,不管在累在忙,都會為他做一份核桃酥,只為了在這個時候看他一眼。
可是幾萬年的時光,風止從未看過她,也沒有動過那份核桃酥。
幾萬年來,原主都是孤身一人,連話都沒有說過幾句,季咸不知道原主是怎么忍受著漫長的孤寂,她已經快要被這無休止的寂靜逼瘋了。
數萬年來,風止第一次主動找了她。
季咸被折磨了數萬年的噩夢再一次來臨。
不同于季咸的反抗,原主很乖的接受了替嫁的命運,她知道會面臨什么,但還是安安靜靜的去了,就像這幾萬年安靜的陪在風止身邊一樣,沒有一句怨言。
他不值得!你不要去,不會死的!
可惜,季咸的吶喊她聽不到,季咸什么也做不了,她再一次經歷了這一切。
上天對她不薄,這一次,她穿越回了季咸小時候,忘了一切,重新開始。
直到風止出現,積攢了數萬年的恨讓她響起了一切。
她不明白原主的愛,只想擺脫必死的宿命。
瞿湖走進來,發現她已經醒了,坐在床上滿頭大汗,看著很不好的樣子。
瞿湖語重心長的說:“丁雅當時嚇傻了,等你暈了才反應過來,戰戰兢兢的請仙君收回成命。”
丁雅說,比試就是比試,輸了就是輸了,你都沒有被影響,還是因為她自己心志不堅,還說我們有失公允,無論從哪方面,她都輸了。
季咸沒想到丁雅如此坦蕩,面對唾手可得的一切都能舍棄。
見她沒說話,瞿湖留意四周沒有人,才說:“你還小,雖然說不畏權貴是好事,但也要懂得看清局勢。而且你要清楚,風止仙君是這世上除了你第二個天靈根的人,你只有跟著他才能學到功法。好在仙尊大量,也說了此次出關的緣由,等你從通天閣出來,你就帶著賠禮去,知道嗎?”
季咸知道瞿湖都是為她好,心里也不怪他在那日打暈自己,但是……
“掌門,我不想拜他為師”
瞿湖臉沉了下來,心想到底是孩子心性,耐心的說:“不要再說這些胡話了,你要是不拜他為師,還能怎么辦?”
季咸又不能把真正的緣由說出來,只能沉默。
瞿湖看她一點都沒想通,恨鐵不成鋼:“反正你先養傷,剩下的本尊會安排妥當。”
等他走了,季咸又忍不住的哭了出來,心中萬千煩惱無人訴說,便想起了遠在蜀山的小伙伴,想要寫封信,但又不知從何說起,只好把自己來天虞的點滴都寫上,洋洋灑灑十幾頁,最后都收進了玉簡,從聯絡處寄了出去。
殊不知,她的一切舉動都落在了放不下心一直跟著的瞿湖眼中。
“季咸那孩子想通了嗎?”
風止坐在登天閣頂樓打坐,身邊種滿了四季不敗的星辰花,感覺到瞿湖的到來,睜開了眼。
瞿湖行了禮,下意識的為季咸說好話:“那孩子也是太小了,被我教訓了一頓,寫了封信給昔日伙伴,估摸著現在心情舒坦了,便能意識到自己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