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州果然冷,才十月就冷的要命,季咸身上這身還是從大戶人家的垃圾堆里翻出來的。
出太陽了,照在身上并沒有什么用。
季咸磨著季二爺把另一個包子吃了,看著他只剩一張皮的臉,心里越發的酸。
“二爺爺,你放心,我一定會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季二爺笑著答應,砸吧砸吧嘴,回味著包子味,又坐了下來吆喝著:“算命哦算命,一銅板一算哦,不準不要錢。”
這年頭吃穿都成問題,普通人根本不會來,來的大多是富裕之人,基本都是家里有重大變故的人。
“給本少爺算算”
一道影子遮住了陽光,季咸抬起頭,發現是個錦衣華服的小公子,大約有十歲了,身后跟著兩個膀大腰圓的人。
聽著一陣悅耳的聲音,碗里便多了兩塊碎銀。
看著這兩塊碎銀,爺孫兩不爭氣的咽了咽口水。
季二爺趕緊用枯瘦的手將兩塊銀子拉了起來:“要不得要不得啊小公子,只要一枚銅板就行。”
小公子似乎不解,問:“銅板是何物?”
啊這……好一波高級凡爾賽!
身后的高大漢子不屑地說:“這可是祝侯爺家的公子,身上怎么會有銅板這種東西,今天算你們走運,好不磕頭謝恩。”
原來這個小公子正是北州的土皇帝,祝侯爺家的小公子祝非池。
既然人家都這么說了,那就大大方方的收起來好了。
季二爺讓小公子伸出手,正想仔細看看,結果祝非池飛快的把手縮了回去,全身上下都寫滿了嫌棄。
季二爺嘿嘿兩聲,渾黃的雙眼盯著一雙手看,又盯著兩看,又盯著地上的八卦圖許久,在上邊指指點點,時不時地看看太陽。
祝非池耐心塊用光的時候,季二爺開口了:“金鱗本非池中物,奈何家持一禍器,致池干裂,赤水墜地,左右皆哭!”
雖然不懂他在說什么好話,但季咸聽得出來不是什么好話。
果然,祝非池神情冷了下來,“信口雌黃!”甩袖走了。
身后的壯漢走之前不忘把碗里的兩塊碎銀拿走。
季咸看著二爺爺不斷地搖頭,蹲在旁邊說:“二爺爺別傷心,肯定還有其他冤大頭,不過你下次說些好聽的給人家嘛。”
季二爺不贊同的搖頭:“怎么能亂說呢!”
之后,季咸心里一直念著冤大頭冤大頭,沒想到真讓她念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