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他徒弟林綏在九死一生中逃回來報的消息。
神鈞站不住了,當即往顧淵那個方向走,而林綏飛得更快,先她一步奔到自己師父身邊,二話不說越矩將師父抱了個滿懷,頭死死埋在顧淵的肩膀里。
他知道這樣是對師父的不敬,可他控制不住。
顧淵被林綏抱得一愣,他沒想到這小子反應這么大,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后背,平靜道:“為師沒事,不用太擔心。”
神鈞走到不遠處站定,定定看著眼前這一對師徒,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盡量平靜道:“宗主,好久不見。”
顧淵笑笑,微微頷首:“好久不見。”
眾人在旁一見這個反應,便知道這中間可能有點說法了。
當然,最震驚的,莫過于尚在坑里的三個人了。
陳宇滿臉的不相信,齊焱表情太復雜池語都形容不來,至于方禾,則是一臉的心如死灰。
她恍然明白過來,這并不是一場屬于他們自己的、勝利天平明顯偏向他們的戰場,而是那個告訴他們如何布局、誰是突破點的女人布下的一大盤棋局。
不論誰執白子,誰執黑子,誰占盡先機、誰后來居上,獲得最終利益的,永遠是布局人。
也怪他們先入為主。
那女人只說了,戴面具的人體內有魔氣,并沒有明說他是誰。
于是幾人擅自覺得那人一定是魔修,只有魔修體內才會有魔氣。
他們卻忘記了,若是被強大的魔族之人所傷,體內照樣會殘存下來一部分魔氣。
更令他們絕望的是,他們好似誰也沒有關心過面具下的臉到底鼻子眼睛是怎樣一個長法,那到底是誰。
這就是那女人下的套。
他們還屁顛屁顛去鉆了。
想到這,方禾突然想起來,自己也并不知道那個女人的真實身份是什么。
她不由自主地一哆嗦。
而這一哆嗦,被池語盡數看在眼里。
她從顧淵手里接過萬面,在離齊焱一丈遠的地方蹲下來,嘲諷道:“看好了,這不是什么魔宗的面具,這是法器,萬面。”
齊焱僵住。
他聽說過萬面的,從前一直存在問天宗,可以遮蔽佩戴人的氣息和修為,將之完全偽裝成另外一個人。
只是誰也沒見過萬面,誰也不知道萬面長什么樣。
池語看著他變幻莫測的表情,嗤笑道:“你不是說,問天宗的宗主是魔修嗎?你不是說,我身墮魔道,包庇魔修嗎?你若有膽量,你不如去問問他們,事實真相究竟如何?”
齊焱神色變換,怒道:“問就問!有膽量你們就打開護山陣法,讓我們上你月夕宮一探究竟!”
顧淵偏頭和池語對視,二人挑了挑眉,意思是,你瞧啊,這把刀當真蠢笨勝豬。
也便只有方禾還算清醒,在二人身后絕望道:“不必了……不必了。是我們失言,池長老,您寬宏大量,莫要與我們計較……”
開玩笑,她估摸著那個女人身份也不做好,若當真讓幾人說出真相,那三大宗的地位可能就岌岌可危了……
齊焱卻不信這個邪,怒道:“憑什么不問!他們本就是叛徒!該拉出來讓大眾瞧瞧真相!”
池語馬上接話,笑著道:“是啊,讓大眾瞧瞧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