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努力,早日從學府中出頭,成為保護你師父的人。”羅音輕笑,揉了揉他的頭,“我們當年也是從你這條路走過來的,你總有一天也會成為我們,到那時候,就是你來保護你師父了。”
這一番話說得正中莫啟心坎,他眼睛亮起來,問:“我日后當真也可以成為像你們一樣厲害的人嗎?”
顧淵笑:“可以的。”
莫啟的眼神更亮了,像夜空里的啟明星。
于是莫啟被忽悠乖乖去休息準備第二日上學府了,顧淵扶著池語從椅子上站起來,“現在便要去見嗎?”
池語的身骨尚未完全恢復,走路需要人攙著,以此來減輕身上的疼痛感。但這又不能讓魔宗瞧見,杜絕一切危險的可能性,也不能讓他們知道,池語看不清明、說不了話了;最好的辦法,就是再多歇息幾日,最起碼要讓她能正常走路。
但池語搖搖頭,打著手勢:“不行。魔宗來人,不能怠慢,否則落下話柄,會變成兩方交戰的契機。”
羅音不忍,問:“可你如何去擎霄大殿?你身骨能撐住嗎?”
池語暫時還沒學會更多的手語,只能連比劃帶猜的,試圖讓顧淵看明白。她先比了個圓盤,然后合掌,又比了個圓盤,只不過換了個地方,接著開始打手語,意思是——
“傳送陣法。殿門口到座位幾步路,這點疼我能忍。”
顧淵蹙眉,他已經開始考慮將池語抱去座位上的可能性了。
雖然聽起來很荒謬,但在基于不知道池語身骨到底是怎么樣一個情況的狀態下,他不想冒險。
池語看見顧淵的表情就知道他大概在思考什么了不得的問題,那面上模糊的色塊都不對勁了。她哭笑不得,打著手語:“別多想。走兩步的問題。”
她身骨確實不是劇痛,只是有點能阻隔思考一樣的疼,說不上來的荒謬感覺,不至于連那點路走不了。
但顧淵思考的卻不是這個,而是既然走路身骨都會痛,那么到底牽扯到的是肉身問題還是傀儡骨架問題,沒有薛崇在也沒人看得出來。
可惜池語比較堅決,顧淵也不愿再惹她不快,只得妥協道:“那我陪你一道入殿。”
這算是退了一步。
池語笑笑,點了點羅音,意思是羅音也要一道去。
羅音很意外,指了指自己又看向池語,不確定問:“我也要去嗎?”
池語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為什么呢?魔宗人來長青,要見的自然是長青的長老、長青的掌門,她和顧淵去,是不是有些不合乎道理?
對面是長久的沉默,池語雖然看不到羅音微微蹙眉,但她能察覺到,于是她打手語,顧淵在一旁翻譯:“魔宗要見的不是一個宗門的人,他們要見的是能救木楚的人,不管是誰。”
顧淵接下池語的話,“我們是一體的,魔宗看得出來。他們對花涼了解不多,需要更多的能確保救下云暖的人,如若不然,他們不會第一個選擇的是三宗。”
的確,魔宗人第一個選擇是三宗,三宗推脫在暗處,不樂意合作在明面,甚至想借此機會攻打魔宗,這才讓他們把選項轉移到了池語他們身上。
羅音明白了,點點頭道:“行。我們一道去。”
池語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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