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等那倆廢物來救你?做你的春秋大夢罷。”花涼重新找回了氣勢,她倚著巨劍,眼神輕蔑,“早在找你前,我就已經將那二人處理了。”
“雖然師兄修得大成位列金仙,但他落在我眼里,依舊是那個一招一式都能被我拆解的師兄。”花涼冷笑,“他太過依賴秦羨那個老賊教導的術法了,雖然后來衍生的術法更有威力,但卻也是可以破解的。”
她不屑地看著池語白了一片的臉色,“也就是說,顧淵對上我,無解。”
“至于你,”花涼站直身子,“我從進來的那一刻起,就知道這里布了陣法了。”
池語的臉色在這句話落地后徹底蒼白。
“是,我現在體內的靈氣流失是尋常兩倍且毫無駐存之法,但我對付你,綽綽有余了。”花涼輕笑,“修為斷崖式下跌罷?你那認的賊父對你也不怎么好啊,拿你當鎮山鎮物,你瞧瞧你,原本被救了能活個幾百年的身骨,眼下已經徹底崩潰了。”
池語腦海中轟然一片,她艱難出聲,“啊?”
她說什么?
自己被救過一次?
身骨崩潰?!
池語直覺再拖下去定要壞事,決不能再讓她多說擾自己心神,于是索性祭出飛秀飛鳶雙劍,又丟出了一大堆顧淵給的法器,將自己團團包圍起來。
她右手向空中一指,雙劍飛身而出,直直刺向花涼和她身旁那把巨劍!
花涼瞧著雙劍飛旋的劍身,冷笑一聲便要抬指起結界,卻驟然察覺到自己靈臺內一陣劇痛!
她不可置信地瞧著池語,“你做了些什么?”
池語看著飛秀飛鳶毫不留情刺入她的肩頭又飛速回到她身邊,心中也有些許詫異,但她并未表現出來,只是毫無表情地操控著飛劍。
花涼的表情不似作假,至于為何如此痛苦,大抵是她只看出了那陣法是克制她汲取靈氣的,卻并不知道那陣法里嵌套了個小陣法,是為著能阻隔她體內靈泉為其提供靈力的。
如此一來,她一旦試圖從靈泉中汲取靈力,就會發現……
如同鉆心剜骨,劇痛無比。
陣法起作用了。
眼下花涼無法從靈泉中獲得絲毫靈力,那便是池語動手的最佳時機。
池語深吸一口氣,索性再用飛秀飛鳶,對著花涼又是一劍。
花涼勉強躲了一劍,卻被飛鳶刺中胳膊死死釘在地上,眼看著池語持劍向她走來,她卻半分也提不出力,索性破罐子破摔了,狠狠啐了一口罵道:“不過是個破木傀儡罷了!顯擺什么?當真以為自己能長命百歲不成?”
方才已然被花涼的話嚇了無數次的池語早便見怪不怪了,她漠然舉起了劍。
花涼眼神逐漸絕望,但她嘴里還在持續不斷地說著話:“你當真以為你得了什么山石癥?你不過是被秦羨拿去當了祭品的可憐鬼罷了!為何當初顧淵要追著漫山遍野打你?那是因為你是木頭身子,腿腳僵硬,尚沒養好就丟了,為了不讓你自己發覺自己是傀儡使得顧淵白費功夫,他花了二十年,整整二十年,做了你長青山的仇人,也要讓你像個人一樣的活下去!”
池語動作一滯。
而花涼還在喋喋不休。
“我為何說秦羨收了三個徒弟,一個欺師滅祖,一個殺師尋仇,一個認賊作父?”
“是因為我重傷秦羨,逃離虎口,沒能如他愿成為盤中餐;顧淵為了你殺了秦羨,又以古術秘法將你魂魄捉來囚禁于木身傀儡中豢養,這才將你養得如此生活靈動;而你,因為你換了個木頭傀儡的身份,從前的記憶丟失忘記了自己的師父,又去認了自己師父的仇人做師父,還被算計成了長青的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