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料耗盡,長梭狀的逃生艙熄火,頂部和尾部分別張開了降落傘,拖著它墜落在了一片黃沙中。
半人高的輻射蝎被那動靜嚇得四散逃走,只有幾只呆頭呆腦的黃甲蟲困惑的晃著觸角。
呲呲的漏氣聲傳開,艙門息開了一道縫。
幾名拎著沖鋒槍的親衛隊率先爬了出來,半蹲在地上警戒著。
確認外面安全之后,其中一人立刻返回到逃生艙旁邊,敲門示意里面的戰友將艙門完全打開。
很快,在兩名親衛隊士兵的攙扶下,一臉狼狽的麥克倫將軍逃生艙中一瘸一拐地撤了出來。
這玩意兒說是逃生艙,其實就是一支大號“火箭”,緩降物是幾只降落傘,乘坐體驗自然談不上有多好。
雖然在演習的時候坐過幾次,但麥克倫完全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用上這玩意兒。
“這群該死的土著蛆蟲”
他的嘴里不斷咒罵著,寫滿陰霾的眼睛在天上尋覓,擔心有飛機追上來。
不過所幸的是,聯盟的飛機并沒有追上他,方圓百里一片晴空,所有的一切都表明著。
這兒已經是落霞省。
除了他和幾名親衛隊士兵之外,逃生艙中還坐著二十多名高級軍官,包括他的副官和參謀。
這幾乎已經是這艘逃生艙所能容納的極限。
剩余的燃料并不足以幫助他們飛回上千公里之外的軍事基地,不過這兒隔著河谷行省也有個兩三百公里了。
剛才在逃生艙中的時候,他已經通過通訊頻道了解到,鋼鐵之心號已經完全淪陷而且幾乎就在他出發之后不到十分鐘。
想到這兒,他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下。
他完全不敢去想,落到那些茹毛飲血的野蠻人手中,會被怎樣粗魯的對待。
與此同時,他還從前線部隊那兒了解到,那群野蠻人不但占領了他的飛艇,更是在他的艦橋上掛上了一面旗幟。
那面旗幟似乎屬于聯盟。
是的。
到現在,他終于弄清楚了對手的身份。
和軍團作對的不只是巨石城一座幸存者聚居地,而是整個河谷行省南部所有幸存者聚居地組成的“聯盟”。
“這群野狗。”
麥克倫幾乎要將牙咬碎,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句話。
他發誓。
他會回來的。
他會讓那些人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用他們腐臭的血液洗刷這份恥辱
無論麥克倫如何狂怒著,都改變不了他窘迫和狼狽的現狀,以及軍團在河谷行省行動全線潰敗的結局。
落葉營地。
此起彼伏的槍聲持續了足足一個小時。
披著黑袍、穿著防彈甲的士兵與穿著偽軍服裝的扈從們,在營帳之間展開了激烈的交火。
一小時前,在負債大眼、工地少年與磚等一眾死亡兵團和風暴兵團老兵們的帶領下,兩百余名扈從軍士兵迅速占領了落葉營地的五座彈藥庫和武器庫。
控制住彈藥庫之后,大眼立刻將武器扔給了那些還沒回過神來的扈從軍士兵們。
“軍團燒毀了我們的家園奴役了我們的兄弟姐妹妻子兒女今日又想把我們從去前線當炮灰”
“我們會用拳頭和槍管兒告訴他們,我們是人,不是這群鬣狗們圈養的畜生”
“如果你們還剩下一點兒尊嚴,哪怕只剩下一點”
“拿上槍,跟我走”
老實說,這番動員準備的很倉促,大眼的人聯語也只是一般的水準,然大多數人聽的并不是很清楚。
然而在那種槍聲大作的混亂中,大多數人還是被那激昂的聲音感染,下意識地接過了扔向自己的步槍和彈夾。
起義軍將袖子卷過胳膊區分敵我,與趕來鎮壓的黑袍士兵展開了激烈的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