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憂慮尤爾,趙飛宇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必擔心,這其
實……算是好事兒,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們的需要是最先滿足的,學院幫我們爭取到了一大筆預算。”
在繁榮紀元,學院是一個松散的學術組織,主要由學術界的知名人士組成,性質有點兒類似于商人的商會,工人的工會。
有人照著的感覺雖然不錯,但說出這句話的趙飛宇,臉上卻看不到任何高興的神采。
戰爭突然爆發了。
沒有任何的征兆。
聽說起因是拉格朗日點的空間站觀測到了來自比鄰星方向的敵意行為,然而那個敵意行為究竟是什么,殖民地的人又是出于什么動機發動的戰爭,卻沒有一個人知道。
或許這些事情只有在戰爭結束之后才會公開,總之這場突如其來的戰爭,規模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尤其對于這個時代的絕大多數人而言,戰爭完全是一個陌生的概念,別說是新聞中,就連影視作品中都很少能看到。
當然,即便如此,人聯的優勢依舊很大。
靠著龐大的工業力以及人才儲備和動員能力,他們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便從無到有拉起了一支龐大的部隊。
然而情況依舊不容樂觀。
四光年外的叛徒們一上來便使出了殺手锏,將不可名狀的菌類投送到了他們的母星身上。
那是所有人都沒見過的生物。地球的生態圈中甚至找不到類似的范本。
很顯然,那是南門二上特有的異種,殖民地當局在發現它之后并沒有報告給人聯當局,而是將它留作了一張底牌。
這也許是一小撮人的鬼迷心竅,也許是集體的決策,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思考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黏菌的孢子和子實體在錯綜復雜的軌道交通中四處彌漫,八百公里外的清泉市瞬間變得不能住人。
而同樣的事情不只是發生在清泉市,幾乎所有大型城市都遭了殃,反倒是錦河市這種不太出名的小城市反而幸免于難。
在使用一切手段都無法阻止它繼續擴大規模的情況下,當局只能選擇最后的手段——
在其向其他城市群擴散之前,用萬能的中子射線將其凈化。
無論是從經濟的角度還是從其他角度,這都是影響最小的,而且只要使用那種沒有輻射殘留的純聚變氫彈,甚至連那些建筑都能保存下來。
……簡而言之,我們的工作是確定中子射線對黏菌母巢的影響,以及評估毀傷效果。他們打算設計一套能定向且穩定釋放中子羽流的武器,這樣甚至連爆炸都不需要,學院那邊聯系了一家物理研究所配合我們進行這項評估工作。”
“這種事情也需要實驗嗎?”尤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他雖然不是核武器領域的專家,但他很清楚沒有任何生物能在中子射線下幸存。
那東西會將核酸、蛋白、酶戳的千瘡百孔,所有基于這些大分子而發生的生命活動都會被暫停。
有機體是絕對不可能在中子射線之下幸存的——
不對,也不一定。
這種生物其實是存在的。
尤爾猛然間想到,實驗室的培養皿中,那一顆顆幽藍色的蘑菇便有著那種神奇的魔力。
由于內心獨白也是記憶的一部分,因此站在旁邊的楚光不只能看見他說的話,還能看見那些他沒有說出口的想法。
“有人擔心核打擊可能讓變種黏菌發生變異,讓情況變得更加糟糕,”趙飛宇神色復雜地看著那些士兵,“老實說,我也是這么判斷的……對方一定知道我們會用這種手段,他們會沒有準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