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泥寧中支撐起了幾乎被埋住的身子,他茫然地望了一眼四周那一片狼藉的戰場,心中沒有一絲劫后余生的喜悅。
反而刻上了從未有過的絕望。
數公里寬的戰場就像整個被翻了個面一樣,被烤焦的黑泥上到處都是殘肢斷臂。
他不知道有多少枚炮彈落在了這里,更不知道自己魔下還有多少士兵活著。
它們
到底在與什么樣的家伙戰斗?!
他茫然地抬頭望向了天空,望向了錦河市的北邊,望向了那個鋼鐵飛艇漂浮著的方向尋找答案,然而視線卻被那逐漸愈合的迷霧擋住了。
這讓他感到了一絲竊喜,然而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股深深的屈辱與無力的挫敗感。
為了宣泄心中的恐懼,也為了向眾部下們證明自己不是個膽小鬼,他抬起頭顱發出了一聲不甘的怒吼。
「懦夫!」
「膽小鬼們!」
「藏在霧中算什么本事!」
「有膽量就出來和庫魯真刀真槍的干一架!」
他知道那些兩腳的牲口一定沒有這個膽
那些家伙只敢坐在那些到處亂飛的蒼蠅身上朝著它們開火,根本不敢站在變種人爺爺的面前!
在他耀武揚威的時候,他們只能遠遠地躲著干瞪眼!
如此想著,庫魯的嘴角咧開了一絲滿足的弧度。
就在他正要起身重新集結部隊的時候,具具身披重甲的戰士出現在了濃霧的邊緣,從北邊筆直地向它們走了過來。
粗長的槍管散發著森然的寒光,那群人的身上清一色地掛著一把伐木斧,胸甲上是翠綠色的迷彩涂裝,肩甲上還迎著看不清形狀的徽章。
為首的那人更是夸張。
站在曠野上的他就如一尊黑塔,鋼鐵幾乎覆蓋了他的每一寸皮膚,從腳趾到頭部,粗如蟒蛇的槍管更是直接焊在了他的胳膊上。
即便看不見那人的雙眼。
庫魯依舊能感受到那撲面而來的對戰斗的渴望。
瞳孔微微收縮,他那破裂的嘴角隨著扭曲的肌肉一并牽起了一抹猙獰嗜血的嘲笑。
這就是聯盟的管理者嗎?他聽說過。
北邊那個聯盟的部落首領,是個套著鐵皮的鐵疙瘩來著,似乎還是個力氣很大的覺醒者。
不過庫魯并不在意,香管是動力裝甲還是坦克,在他
那無比純粹的力量面前都和紙糊的
一樣。
就算穿上了盔甲,兩腳的牲口終究是牲口,而他會用自己拳頭和牙齒去證明這一點。
拾起了掉在地上的斧槍,庫魯仰起頭顱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吼聲,就像一頭站立的野獸,怒火沖天地瞪著那人。
「來吧!」
「聯盟的首領—」
「讓老子瞧瞧你到底有什么本事!」粗獷的吼聲席卷過曠野。
泥污的戰場上稍稍安靜了一會兒。
為首那個黑塔似的男人似乎終于反應過來,那個直立著身子的野獸是在和自己說話。
并沒有理會那傲慢的挑釁,罩在頭盔下的嘴角輕輕一撇。
「一條野狗,也配做管理者大人的對手。
笑話!
塔都沒拆一座就想上泉水?
你丫的想屁吃呢!
揚起下巴,午夜殺雞面無表情地看著那頭綠皮膚的野獸,手中的爆彈槍已經描準了他的胸口。
「睜大你的狗眼。」
「你的對手是老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