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撐不住的人死在了訓練中,或者倒在了礦井里,但那只是少數。
即便那恐怖的訓練量堪稱瘋狂,但廢土客的生命力本身就堪稱頑強,因此仍然有五千出頭的人活了下來。
短短三個月的時間,這些原本一身痞氣的家伙完全變了副模樣,哪怕是原本胖出脂肪肝
得家伙都瘦出了脖子。
人只有在失去自由和尊嚴之后才會知道兩者的可貴,而監獄的意義也正在這里。
經過懲戒營的這番調教,即便不足以讓這些惡棍理解文明人的禮儀和廉恥,但至少讓他們用身體記住了懲罰。
和往常一樣結束了一天的訓練,聯盟第一兵團第一千人隊的軍官將一伙百來號犯人叫到了食堂,宣布了兩周之后的任務。
雖然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可當聽到自己將作為炮灰踏上戰場,眾人的臉上還是露出了膽怯和惶恐的表情。
然而對于眾人的膽怯,那軍官卻是面無表情地繼續說道。
「今年的浪潮不同往年,你們之中會有不少人死去,甚至是絕大多數。」
一名囚犯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氣看著那名軍官問道。
「如果我們活下來了呢?」
那軍官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想問的是什么,繼續說道。
「如果活下來,你們能贏得作為人的資格。至于能否成為聯盟的居民,還得看你們的表現。
「不過,管理者許諾。浪潮結束之后,無論你們是否贏得了聯盟居民的認可,你們都不
必再回到這里,可以以「被監管者'的身份去南方墾荒,在那里開辟新的聚居地。
「如果表現良好,你們是有機會成為居民的。」
聽到這句話,不少犯人的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南方的情況再糟糕也比這兒好,況且那兒不是還有個奇點城幺?
只要不是被流放到廢土上自生自滅,或者扔到礦井里像畜生一樣干到死,對他們來說都是能接受的。
然而也有人知道錦川行省的情況,那里搞不好就是聯盟的下一個戰場,因此也有人露出愁眉苦臉的表情。
看著交頭接耳的犯人們,那軍官面無表情地繼續說道。
「我不是在和你們討價還價,你們只有兩個選擇,要么像那些掠奪者一樣放棄做人,在礦坑里干到死,要么撿起你們最后那點可憐的尊嚴,至少讓我們看到你們愿意為了人的身份去死。」
食堂安靜了一會兒。
一名囚犯率先站了出來,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我愿意去。」「你的名字?」
面對軍官的詢問,那人遲疑了片刻,低下
頭說道。
匕首。」
巨石城貧民窟里叫這名字的人不少,一些本來沒有名字的人,進了幫派之后大多也會被安個匕首,菜刀、斧頭之類的名字。
看著他胳膊上皺巴巴的增生皮,軍官皺了皺眉頭。
匕首幫的成員會在胳膊上紋一只匕首作為身份的象征,其他幫派也有類似的習慣,之前聯盟就是靠這些紋身抓住了不少幫派基層人員。
后來這些家伙進了懲戒營,在監管人員的要求下要么用火燒,要么用砂紙磨,把身上的標志全都給弄掉了,但疤痕仍然會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