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分析的邏輯稍微有些牽強了點,但從游戲的角度來講其實沒什么毛病。
站在玩家的視角,能分析到的基本也就戰術這一層。
至于身為管理者以及唯一策劃的楚光自己,更關注的當然還是戰略層面。
“……如果火炬教會真掏出變種人這張牌,看來他們在海里能拿出來的牌并不多。”
看著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的楚光,坐在桌角筆筒上的小柒不解地歪了下頭。
“兩件事情有什么關聯嗎?”
端起加了奶的紅茶喝了一口,楚光慢條斯理地說道。
“將礙事的人支開是因為擔心被看見,說明這張牌他們很有可能用過不止一次。但凡有的選,我想他們也不會冒著不必要的風險,抓著一張牌反復用。”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到也就不難理解那群毫無底線的瘋子們,對南部海域的幸存者勢力為何謹慎的如此反常了。
南部海域的幸存者是他們將觸角伸到海里,打破戰略困境的唯一一把鑰匙。
他們需要珊瑚城這座研究基地,更需要天庭號空間站的那個母巢。
而問題就在于,他們在海洋中的力量過于薄弱了。
欺負幾艘民用船只或許沒什么,然而一旦對上南群島聯邦的軍艦,那些由心靈干涉裝置支配的異種就是個笑話。
那到底是發展了兩個世紀的幸存者勢力,即便他們的實力比不上幾個“墮落帝國”,但也算是強勢開局了。
至少比發展全靠“撿垃圾”的聯盟開局要強勢的多。
也正是因此,火炬教會對南部海域的幸存者采取了逐步滲透的模式,甚至連心靈干涉裝置這種寶貝都當成誘餌送了出去。
然而就在火炬為了兼并南部海域的幸存者而下了血本的時候,聯盟的突然介入卻讓他們的計劃出現了一絲變數。
看來玩家們在百越海峽的一系列動作確實讓負責該地區事務的主教著急了。
楚光的眉角不禁翹起了一絲有趣的弧度,擱在桌上的十指交錯在了一起。
這種感覺很有意思。
雖然和對手還沒見過面,但他已經大致猜到了對手手里捏著幾張牌,以及戰略目標和短板又是什么。
現在唯一的懸念就是“玩家們對狗策劃的預判”到底準不準了。
如果真讓他們給猜中了,醞釀著那場攻勢的幕后黑手正是火炬教會,而作為進攻爪牙的正是火炬圈養在死亡海岸一帶的水生變種人……
這場仗還沒開始打,他們就已經贏了三分之一了。
想到這里,楚光嘴角翹起的笑容愈發的愉悅了,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
“太有趣了。”
坐在筆筒上晃悠著小腿,小柒悄咪咪地看著楚光沒有說話,眼睛里閃爍著崇拜的光彩。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總感覺什么也沒做的主人好像又贏了……
……
一片碧藍的海上,隨著波濤起起伏伏的旗艦猶如一葉孤舟。
一名穿著華貴服飾的行商站在船舷的邊上,望著那被船艏劈開的花白色泡沫,發出了一聲悠悠的長嘆。
回顧自己這忙碌的一生,莫加維覺得還是挺精彩的。
作為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他先是見證了軍團對大裂谷發起的橫跨大陸的大遠征,又親身經歷了獵鷹王國對沙漠諸王掀起的滅國之戰。
而在這期間,遙遠的河谷行省還爆發了浩浩蕩蕩的嚼骨之亂,團結起來的幸存者組成了牢不可破的聯盟,不堪忍受剝削的巨石城居民團結起來推倒了壓在他們身上的大山,千族千神的婆羅行省又一次改朝換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