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
阿六點了點頭,看向那座深坑卻是輕輕皺起了眉頭。
他頭盔的指示器顯示,周圍的孢子濃度正在急劇的變化著。
很顯然,那些子實體對于他腳下那座以阿爾法命名的母巢而言確實是一劑毒藥。
然而毒性是相對的,“阿爾法”與清泉市的母巢到底不是同一種類型。
后者將大部分的有機質都分享給了它的孩子們,而這家伙卻將絕大部分的有機質都囤積在了自己身上。
雙方探索進化之路的方式截然不同。
如果說清泉市的母巢是一名冊封了無數騎士與領主的國王,那么這座母巢便是一名住在象牙塔里的巫師。
它甚至吝嗇到完全不分享自己的物質,而是借助信徒們的力量擴大自身的疆域。
“……阿爾法原蟲的濃度正在下降,孢子濃度增長上升。”
“導彈停止發射,攻擊性減弱……是判斷危險解除么?還是說僅僅是沒有余力了。”
“如果是后者,孢子濃度應該同步下降才對。”
“‘勝券在握’么?”
“令人不快。”
“如果是根據已投入的子實體數量得出的結論……二十只子實體恐怕不足以完全吞噬這家伙。也不排除另外的可能,僅僅是子實體不足以吞噬這家伙,還需要別的東西。”
“從后方調集子實體的可能性評估結果是?”
“0,將消息傳出去至少需要一個小時,而且根據友軍提供信息,后方正陷入緊急情況,恐怕無力支援我們。”
“如果讓‘阿爾法’適應了‘小羽’的吞噬,或者攝取其基因片段進行針對性的進化,恐怕該攻擊手段將失去威懾意義。”
僅僅數個呼吸的時間,一行人便通過電波完成了交流。
而對于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他們的心中也已經有了統一的共識。
攻擊是有效的。
但還不夠。
看了一眼正笑罵著打鬧的幾名友軍,阿六又看向了邊緣劃水,忽然毫無預兆地開了口。
“明天,我可能得爽約了。”
邊緣劃水愣了一下,正揪著滾筒洗頭機腦袋的大眼也愣住了。
沒等一眾玩家們回過神來,阿六已經解開了身上的外骨骼和防毒面具以及頭盔。
直到現在邊緣劃水才發現,那家伙原來是個長頭發的姑娘。
只聽聲音完全聽不出來……
不只是阿六,所有人都是不約而同地動作,將身上的武器和裝備留在了原地。
雖然外骨骼的電池可以成為最后的子彈,但他們要做的并不是摧毀這座母巢,而且那點傷害面對這種級別的生物根本無濟于事,只有戰略級的轟炸才能徹底摧毀掉它。
他們身上的小羽才是最后的子彈。
在無數次的受傷和愈合之間,那個小家伙已經成為了他們身體的一部分,并且發育壯大。
雖然他們能感覺到那家伙其實并不是很喜歡自己,就像軍事基地里的其他幸存者一樣。
不過那種事情并不重要。
沒有任何人露出哪怕一瞬間的猶豫,他們平靜地走向了那看不見底的深淵,然后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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