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火光將剛剛坐起身子的他又給按了回去,上身重重的摔在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午夜帶傘不帶刀一個閃身上前抓起了法外狂徒掉在地上的霰彈槍,接著行云流水地將那碩大的槍口直接懟到了那怪物的下巴上。
“死吧——”
他扣下了扳機。
碎裂的彈丸隨著噴射的火焰爆發,那顆腦袋就像西瓜一樣碎了一地。
他的動作并沒有停下,而是壓下槍口砰砰又來了五槍,直到徹底清空了彈夾。
那瘟疫冠軍的身體一片血肉模湖,滿地都是猩紅色的碎肉。
在那一片碎肉之中,他甚至看見了那顆翡翠色的眼球……
“結束了……嗎?”他長出了一口氣,向后坐倒在了地上,已經分不清身上那流淌的炙熱是血還是汗。
右手觸碰了一灘滑膩的液體,他抬起手看了一眼,只見一片烏漆麻黑,隨即苦笑著在身上擦了擦。
這游戲不出個和諧系統,怕是很難拿到版號啊……
整個坑道中滿地都是尸體,有死亡兵團的玩家,也有瘟疫僧和哥布林的。還有他面前這玩意兒,那個會說話的瘟疫冠軍,大概就是最后的boss了。
與此同時,彌漫在坑道中的紅霧也發生了一絲變化。
腐臭的氣息似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熟悉的味道。
所有玩家都清楚那是什么。
“小羽應該是贏了。”
拉普拉斯抬頭向上看了看,又看了一眼周圍,接著看向癱坐在地上的傘兄,“現在咋整?繼續往前?還是回去把旗子插山頂上?”
他們的任務是攻陷母巢。
其實攻陷了母巢,已經等于是攻陷了整座血山了。
等到小羽完全掌控了這座山中的母巢,很快可以合成新的子實體搜索山中的每一處藏污納垢的角落,找到那些躲藏起來的變種人和他們俘虜的人類幸存者。
如果還有剩下的話。
“肯定是往前走走看咯。”
麻熘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午夜帶傘不帶刀將霰彈槍重新上膛,疲憊的表情一掃而空,重新恢復了精神抖擻的模樣。
“……我去瞧瞧那些變種人在宮殿里藏了什么寶貝,來都來了,不看一眼豈不是虧了。”
拉普拉斯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眼神飄忽地看向一旁說道。
“我覺得遭到精神污染的可能性更高……”
……
“不,尊敬的瘟疫之主,求求您不要離開您的孩子們……我們不能沒有您。”
臃腫的身軀擠成了一團,癱坐在大鍋前的索多臉上寫滿了絕望,連那樂此不疲的熬湯絕活都失去了興趣。
曾經的它坐擁著無數信徒的擁戴,而如今卻是孤身一人。
昔日擁擠在這里的瘟疫僧全都死在了和那些人類的戰斗中,再也沒有孱弱的小崽子渴求著它的湯了。
周圍的紅霧依舊是濃郁的腥紅,然而他已經聞不到瘟疫之主的氣息,回應它祈禱的也只剩下無邊無際的死寂。
它的進化到此為止了。
不會再有新的玩意兒從他滿身的膿皰中鉆出來了。
它低下了頭,就像一個兩百噸的孩子,盯著堆在地上的肚腩都囔。
“為什么……”
漸漸澄澈的澹紅色濃霧中傳來一聲嘆息。
他抬起頭,茫然的向濃霧看去,試圖找到聲音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