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哨站?”
豆大的汗珠從老人的額前滲了出來,還沒等他解釋,那百夫長便朝著旁邊的士兵揮了下手。
“帶回去審。”
兩士兵大步上前,一人一只肩膀捉住了那老頭,不顧后者殺豬似的慘叫,像搬牲口似的往板車上扛去。
村里的青年小伙兒想上去阻攔,卻被那殺人的視線瞪得不敢往前,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村里的長者被帶走······
類似的一幕不只發生在石頭村,同樣也發生在別的地方。甚至有過之無不及。
五萬余灰狼軍氣勢如虹地踏入了被叛軍占領的猛犸州,從上到下都做好了一雪前恥的打算。
阿賴揚一面派出斥候偵查抵抗軍的動向,一面穩扎穩打地擺開了戰線,同時派出小股部隊沿著邊境線推進他堅壁清野戰略。
被帶走的豈止是疑似和抵抗軍有接觸的老頭。
還有一些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男人、女人、孩子以及養在牲畜棚里的牲口。這些帝國士兵就連母雞下的蛋都沒放過。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村莊都如此溫順聽話,畢竟以婆羅行省的生態狀況,想要扛住貴族的土地兼并也是需要一些本事的。
一些義憤填膺的小伙子們搬出了糞叉、弓箭、鳥銃甚至是土炮,試圖與帝國的灰狼軍對抗。
然而他們的義憤填膺非但沒有嚇退帝國的灰狼,反而給自己和家人招來了殺身之禍。
雖然灰狼軍在金加侖港城外的時候差點兒被聯盟淹進了永流河里,但收拾一群衣不遮體的窮鬼對他們來說還是不在話下的。只是一個沖鋒,眾將士便將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野草殺了個血流成河。
而這刺刀上一旦見了紅,事情就沒那么好收場了。
更何況如今的灰狼軍已經被猛虎軍和黑豹軍腐蝕的千瘡百孔,無論是戰斗意志還是紀律都遠遠不如半年前······雖然半年前的時候他們也沒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在那些活下來的弱者身上發泄完獸裕,一群爽夠了的灰狼便提起褲子,賞了那些“俘虜”們一個痛快,腦袋往板車上一扔,便當成叛軍的腦袋帶回營地邀功去了。
就在那猛犸州與馬州接壤的數百公里州界上,燃燒的火焰如一條蜿蜒爬行的長蛇,吞噬著一座又一座村莊。
那如同野獸一般的行徑,一如那十峰山上的狼哭鬼嚎一樣。甚至不遑多讓······
“······這幫畜生!”
漆黑的森林邊緣,阿克曼盯著那些從廢墟上離去的士兵,眼中燃燒著熊熊的怒火。
當那個長頭發的女人被拽進牛棚的時候,他想到了他的母親······
跟在他身旁的一眾士兵們也是一樣,所有人都死死地抓著手中的步槍,恨不得沖上去將那支百人隊生吞活剝了。
尤其是那個叫烏迪的少年,如果不是身旁的同伴拉著他,他恐怕已經沖上去了。“他們人太多了····“·我們只有十個人,不是他們的對手。”
深吸一口氣冷靜了下來,阿克曼沉聲說道。
“拉西告訴我們,想戰勝比我們強大的多的對手,不只要有不怕死的狠勁,還要學會動腦。”
一名長著雀斑的高個子少年看向他,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