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最膽小如鼠的人,此刻臉上都浮現了怒不可遏的表情——
以及仇恨!
“這事兒沒完!”
“沒錯!”
“奧里薩不能白死了!”
“他們必須付出代價!”
那七嘴八舌的聲音越來越大,終于是引來了港口區的警衛們。
這些警衛雖然很少進入港口區之外的貧民窟執法,但現在畢竟是特殊時期,整片碼頭到處都缺人,哪兒能允許這么多人聚集在這里起哄。
領在警衛前面的正是工頭納吉,他的手中緊緊攥著先前用過的那根鞭子,朝著聚在一起的勞工們大聲嚷嚷道。
“你們聚在這兒干什么!抬個人要那么久?還不趕快滾回去干活!”
眾人正情緒上頭,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
“我們不干了!”
“不干了?呵!反了你們!”納吉的眉毛一豎,手中的鞭子啪的鞭甩了上去,卻沒抽到那起哄的家伙,反而胡亂地抽到個看熱鬧的路人,還把那人的眼球都給打爆了。
只見讓人痛苦地捂著眼睛跪下,血嘩嘩的流了一地。
眼瞅著見了血,人群一片嘩然,上千號人烏泱烏泱聚攏在路上,叫嚷著朝著納吉圍了上來。
從沒見過這場面,納吉也是被嚇了一跳,沒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
但他很快便發現自己慫的太早了。
只聽身后傳來“啪”的一聲槍響,抱著開膛者步槍的警衛沒有一句廢話,直接朝著天上連續開了幾槍。
“啪啪——!”
那槍聲就像潑在烙鐵上的冷水,滋啦一聲便將那炙熱的情緒澆滅的一干二凈。
這兒到底不是巨石城。
波爾更不是婆羅行省的人。
前一秒還群情激奮的人們臉上露出恐懼,紛紛四散奔逃,片刻間街上便散了個干凈。
納吉也懵了一下,隨后惺惺一笑,看向身后那個鼻梁高挺的長官。
“嘿嘿……大人,我說過,這幫家伙就像老鼠一樣膽小,鬧不出什么大事兒的。”
那威蘭特人警官鄙夷地瞥了他一眼,默不作聲地給步槍上彈。
他是南方軍團人,當了也有十幾年的殖民地警衛了,鎮壓過的暴洞少說也有個兩三次,最激烈的一次逼的他們把902重炮都搬了出來。
這兒的情況確實罕見,槍聲一響,一個人沒死就結束了。
他當然是很滿意。
不過——
也多少的讓他有些瞧不起就是了。
……
西帆港的夜色漸漸深沉,從海面吹向港口的晚風帶著一絲微冷。
勞工登記處門口的騷亂絲毫沒有影響到這里的繁忙。
碼頭上依舊來來往往的忙碌,閃閃發光的櫥窗依舊金碧輝煌。
那句“我們不干了”就好像開的玩笑一樣。
只可憐了那個被爆了眼球的路人,想訴說冤屈也找不到人講。
終于做好了一切出發的準備,站在港口的亞爾曼正與家人依依不舍的告別。
“……馬上就是誕辰日了,就不能等節日過完了再去嘛。”穿著碎花洋裙的小姑娘微微翹著嘴,那深褐色的頭發扎著公主辮,就像一位真正的公主一樣。
每年1月的第2個周末便是誕辰日,對于威蘭特人而言這是比新年更重要的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