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納吉發了火,眾人立刻不敢停留,忙拎著棍子沖向了那些看熱鬧的家伙,一半威逼一半利誘的逼著他們去救火。
能圍在這兒看熱鬧的人,大多都是住的距離港口區較近自由民。
這些人并不全都是碼頭上做苦力的短命鬼,也有一些是但這份體面工作的市民。
按理來說納吉是管不了這些人,但情急之下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礙于這幫“長棍”們手中沒輕沒重的棍棒,眾人倒也不情不愿的參與到了救火工作中,水一桶接著一桶的往火場里運。
而有了第一批人的幫忙,剩下的事兒就好辦了多。
從沒見過這么大的火,一些不明就里的家伙也湊熱鬧的摻和了進來。
這些人也不圖錢,就圖一熱鬧,不過能指望他們能把事兒辦得多漂亮,那也是想都別想。
所幸倉庫區就靠著海邊,距離水源倒也不遠,一番忙碌的折騰倒也起了些作用。
看著忙著救火的眾人,納吉緊咬著牙關,攢緊了雙拳。
這幫狗曰的縱火犯!
真是太過分了!
很明顯,這是熟悉這兒的人做的桉,否則不會那么巧!
幾把火都是圍著那放糖的倉庫,以至于現場還發生了爆炸。
他發誓!
一定要抓到那個縱火的惡棍!
不用懷疑——
如果不能找到那家伙給威蘭特人一個交代,他的老爺一定會把他當替罪羊交出去!
額前熱汗直冒,納吉的腦海中已經有了嫌疑人,肯定是銀月教會的教徒們放的火!
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只有那些家伙有做這事的動機!
約莫過了五六分鐘,港口的消防隊終于趕了過來。
這玩意兒和郵局一樣,都是威蘭特人從凱旋城帶過來的。
那些人開著水車殺了過來,朝著起火的倉庫就是一頓勐呲,一下子便將那火勢給控制住了。
只是可惜了那些上好的糖和茶葉,也跟著一起泡了湯。
看著被沖的到處都是的茶葉還有棉布,以及一些還沒融化的糖沙,那些正在現場救火的居民們不禁動了“惻隱之心”,尤其是那些后來趕過來湊熱鬧的窮鬼們。
這可是他們一輩子都享受不起的好東西!
雖然沾了些泥巴和污水,但對于本就吃泥巴的他們來說卻并不是什么很大的問題。
起初只是一兩個人沖上去哄搶,很快混亂的人群便如同看見糧食的老鼠們一樣,一窩蜂的涌了上去。
那些裝水的水桶成了最搶手的物件,人們看見什么想要的東西變往桶里塞。
一開始他們只是撿那些被水槍沖散的貨物,到后來那些完好無損的貨物也跟著遭了殃。再后來那些失業的勞工們也沖了進來,還有那些沒失業的也克制不住占便宜的沖動。
他們知道最值錢的貨柜在哪,更知道該怎么翻進去拿。
機靈的人都跟在了他們身后,抱著成箱成捆的布匹往外逃。
倉庫區一片混亂,仿佛半個西帆港的人都跑了過來。
等到納吉終于意識到現場的局勢已經失控,早已為時已晚了。
他不該發動群眾。
如果讓那火焰燒下去,頂多在消防隊趕來之前燒幾間倉庫,未必能造成現在這么大的損失。
相比起那突然竄起的火焰,這幫看起來像是在幫忙的家伙才是真正的蝗蟲!
“住手!快停下來!那都是威蘭特人的東西,不要命了你們!”
納吉無助的咆孝著,指揮著手底下的長棍隊上前。
然而那些拎著棍棒的奴隸們卻是面面相覷,壓根不敢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