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
回應他的是一聲聲士氣高昂地吼聲,背著裝備的士兵們從容地登上了運輸船的甲板。
他們毫不懷疑。
上了岸的他們只需要一個沖鋒,便能將那群軟弱的家伙揍趴下。
碼頭上的汽笛拉響,滯留在岸上的旅客們面面相覷。
“……這是要去哪兒打仗?”
忽然有人說道。
“我聽說是西帆港出事……”
“西帆港?!”一名拎著行李箱的男人,臉上忽然露出慌張的神色,嘴里顫聲念道,“我的老婆孩子還在那兒……”
周圍眾人面面相覷。
一名旅客拍了拍他肩膀,同情地安慰道。
“別那么緊張,我們和帝國的關系這么鐵,就算出事兒的恐怕也大不了。”
其他人也是如此安慰著。
“是啊。”
“一定會沒事兒的。”
“再怎么說,那些叛軍也只是和帝國打,沒聽說他們找我們或聯盟的麻煩。”
那個男人苦笑了一聲,蒼白的臉色卻沒有變化。
“但愿如此……”
不知為何,他眼皮跳的厲害,心跳也一陣一陣的恍忽……
而與此同時,婆羅海對岸的西帆港正陷入一片火海。
從碼頭到海上一片的血腥狼藉,到處都是散落的行李和尸體。
破碎的櫥窗和那大理石建筑中隱隱傳來放肆的笑聲和凄慘的尖叫,血的腥味兒和海的腥味兒混成了一團,就連那不斷吹向港口的海風都吹不散。
一名蓬頭垢面的威蘭特女人精神恍忽地爬向了碼頭,沙啞的嗓音不斷念著,像是在叫著某個人的名字。
碼頭邊上的海水渾濁不堪,然而也只剩下那里能洗去她身上的污濁。
她并不害怕死亡。
她只后悔沒有一開始就跳進海里,而是心中抱有幻想,幻想著這幫野獸們會冷靜下來,把這兒的威蘭特人當成人質和軍團談判。
而當她們老老實實地按照那些人的要求,分批走進了不同的屋子之后,那些家伙立刻撕下了臉上的偽裝。
“對不起……”她泣不成聲地嗚咽著,咬著牙伸出沾滿血水的手,爬向了那已經被血染成紅色的碼頭。
然而就在她終于要爬到的時候,一只手忽然抓住了她的腳踝,在沙啞的慘叫中將她拉回了那個血腥的地獄。
“喂喂!你叫錯人了,你老公在這兒呢。”
“哈哈哈哈!”
“審問還沒結束呢,誰允許你走了,回來吧你!”
“啊啊啊!”
凄慘的叫聲很快消失在了晚風中,和港口上此起彼伏的聲響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受難的不只是威蘭特人。
還有獅族人,馬族人,日族人,牛族人……甚至是鼠族人、蛇族人們。
他們之中并不都是貴族,甚至可以說大多數人都是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