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醒一醒啊,陛下!”
“嗚嗚嗚……啊啊啊!!”
悲愴的哭聲充滿了整個房間,不只是嚎啕大哭的迪利普親王,幾乎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哭出了聲來,以淚洗面。
除了一個人。
那是一位年輕的宮女。
芳年十八的她有著姣好的容顏和身段,模樣就如一朵仲夏時分的荷花。
她生在金加侖港的小貴族家里,從小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就像那《暴雨后的故事》中描繪的男男女女們一樣。
后來尼哈克總督下獄,她的家族也跟著衰敗,身為次女的她也不得不拋頭露面出來謀生,在港口區的劇院里上班。
她是個隨遇而安的人,見過了新時代的繁華,對于舊時代的尊貴也沒那么想念。
有錢就足夠了。
只要有錢,她可以過得比之前更好,甚至比她那個跪在皇家商船甲板上、一把鼻涕一把淚要飯的老父親更像是貴族。
也恰好就在兩個月前,她遠方的叔叔找到了她,讓她辦一件事兒。
她的叔叔許諾,事成了之后會給她一大筆錢,而且是她一輩子都掙不到的錢。
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在她那位叔叔的幫助下,她跟著劇組來到這艘船上表演,接著沒有任何意外地被宴請賓客的巫駝一眼相中,收入了宮中。
她的工作很簡單,把醫生給巫駝開的藥換成糖丸就行了,時不時再在枕邊和他說些金加侖港的事情。
倒也不用她夸的很直白,只要讓他意識到自己這個皇帝當的有多失敗就夠了。
走到了船艙外,她從袖中取出了裝糖丸的瓶子,將里面的藥丸全都倒進了江里,看著它們在起起伏伏的江水中歸于虛無。
她不在乎那到底是糖丸還是毒藥,這些東西已經不重要了。
那個不中用的老家伙雙腿早已在紅土里生了根,早死晚死并沒有什么區別,甚至有沒有人來推他一把都是一樣的。
倒不如說,他還得感謝自己,讓他不必當那亡國之君。
取出了一只小巧的耳環掛在了那晶瑩剔透的耳垂上,她的紅唇翹起了一抹很淺的笑容。
“叔叔。”
“那個人死了,可以把那張卡的密碼告訴我了吧?”
滔滔的江水埋葬了最后的陰謀。
就在帝國的老臣們還在哭喪著的時候,一封幾經輾轉的電報已經發到了西帆港。
軍營的指揮部。
看著心腹呈上來的電報,古里昂將軍繃直的嘴角終于翹起了一絲笑意。
自從那場審判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月,他已經有段時間沒聽見好消息了,如今總算是發生了些值得他會心一笑的好事。
“很好!”
扔下了這句話,他將電報拍在了指揮桌上,隨后走到了地圖前。
盯著地圖上的戰略部署看了良久,他回頭看向自己的心腹,下令道。
“‘候鳥’計劃終止,啟動‘杜鵑’計劃,讓阿克巴立刻準備登基,繼承巫駝皇位。”
“另外,向猛犸州當局發出最后通牒,要求他們立刻從北方三州撤軍,將北方三州歸還給西嵐的新王阿克巴殿下!軍團不會放棄自己的盟友,如果這群叛軍不從,我們會替阿賴揚報仇!”
“另外,以西嵐王庭的名義向婆羅國發去電報,索要軍事通行權。如果他們拒絕,我們無法保證他們絕對安全。”
他的心腹聞言,立刻站直行了個軍禮。
“是!”
看著轉身走出軍帳的心腹,古里昂將軍的臉上帶著愉快的笑容,重新看向了那張已經被他用戰線分割成數塊的地圖。
北方三州目前是猛犸國實際控制,狗州的邊界上大概有五個師的部署,主要以輕步兵和炮兵為主。
三支萬人隊足夠打穿那里。
等到拿下狗州,他就能開啟第二階段的攻勢——從西面和北面兩個方向夾擊婆羅國的心臟,天都所在的牛州。
所有的準備已經就緒,只差一聲槍響。
他為這一天已經謀劃了太久。
好戲終于要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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