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南方軍團第30萬人隊選擇強攻,即便他們仍然剩下三分之二的坦克和大量裝甲運兵車,依舊得付出不小的代價。
然而,理論上是如此。
當南方軍團的飛艇抵達前線的一瞬間,婆羅國陸軍的優勢頓時蕩然無存了。
遮天蔽日的彈雨如同飛蝗。
仿佛是為了炫耀火力,那些威蘭特人甚至給間接火力的炮彈都裝上了曳光。
“隱蔽!!!”
看著那越來越近的死亡,趴在陣地上的婆羅國百夫長發出絕望的怒吼。
匍匐在散兵坑內的士兵紛紛將額頭貼緊的泥土,緊攥著拳頭或捏著家人的信物,在心中默默祈禱。
那呼嘯的彈雨近了。
一枚枚炮彈在抵近地面之前轟然炸裂,散成了一道道更細碎且密集的光雨,無差別的覆蓋了陣地的每一寸土壤。
爆炸的火光從陣地上犁了過去,將碎石瓦礫烤的滾燙,將塵土從地面掀到了天上。
絲絲寥寥的煙霧向上升騰,吵鬧的土地瞬間沒了人聲。
那可是集束彈。
被那玩意兒洗過的地方別說是活人,連一片活著的草都不會剩下……
十數公里外的指揮車內。
第30萬人隊萬夫長、東線指揮官瑞恩,面沉似水地盯著全息屏幕中的圖像。
那是號角號飛艇航拍到的畫面。
只見那被炮火犁過一遍的土地上,別說是一個人影,甚至連一具完整的尸體都找不到。
然而沒過多久,畫面的一角又出現了一只只攢動的人頭。
瞧見了這一幕,瑞恩的眼睛不僅微微瞇起。
婆羅國陸軍陣地被他洗了一遍又一遍,然而那些婆羅國的士兵們卻像殺不完的蝗蟲一樣,一波又一波的填上來。
他正準備下令再來一輪彈幕覆蓋,掛在他肩頭的通訊器忽然震了兩下。
瑞恩伸手按了下通訊器,很快那討厭的聲音從通訊頻道的另一頭傳來。
“……尊敬的指揮官先生,雖然不想打擾您的雅興,但我還是得提醒您一下,我們的彈藥已經消耗了三分之一。”
說話的那人是號角號的艇長,來自亞文特的一星萬夫長。
瑞恩皺了下眉頭,神色不悅道。
“我們不是從西方軍團那邊采購了一批彈藥嗎?”
號角號艇長:“是這樣的沒錯……不過我這邊接到的消息是,原定于昨日抵達的運輸船,十艘只到了四艘。”
瑞恩:“……什么意思?”
號角號艇長:“您應該能猜得到吧,顯然是聯盟的人搞的鬼,據說他們的潛艇正在襲擊我們盟友的運輸船,雖然他們狡辯是拉肯干的。目前我們的補給狀況還算良好,但之后的事情誰也說不好,我們最好還是節省一點……您覺得呢?”
由于指揮權的問題,空軍和陸軍的關系并不融洽。
這種情況不僅僅發生在東方軍團,其他三個軍團也都是一樣。
哪怕兩人同屬于一個派系,有著相同的行事理念,也不意味著他們就是真的手足兄弟了。
就算脖子同時朝右擰,也總有更右的和沒那么右的。
號角號艇長的聲音帶著一絲看笑話的戲謔,而瑞恩的臉色卻完全沉了下來。
這聯盟真是狠毒。
不敢與他們硬碰硬,居然挑那些運輸船下手!
“……還要繼續嗎?”
聽著通訊頻道里傳來的聲音,瑞恩思忖片刻,下令道。
“打一輪白磷彈過去,剩下的我交給步兵。”
號角號的艇長很快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