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他并不是很想在這種爭議性不大的問題上出面,哪怕他自己當時是投了反對票的。
然而就在昨天,一位叫蘇卡的代表找到了他,告訴他有相當一部分婆羅人不滿代表會的決定,認為代表會代表不了自己,并且正在醞釀搞一波更大的事情。
吳景山并不知道蘇卡是出于曾經是婆羅人的身份認同,還是出于激進派的立場找到自己。
但對于那個婆羅人代表的提醒,他卻沒法不放在心上。
畢竟這里可是廢土,誰也保不準所謂的大事情到底有多大。
也正是因此,他一方面將事情報告給了近衛兵團和當地警衛局,一方面找到了提出相關議案的顧寧,希望后者能再提出一份緩和激進派或者說婆羅人情緒的修正案。
作為提案者,他是最有可能做成這件事的人。
然而在聽完了“和事佬”的請求之后,顧寧卻只是嘆了口氣,將端在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上。
“說實話,我很意外。我的提案以80的贊同票獲得了通過,剩下的20反對票甚至沒占到一半,可以用‘毫無爭議’來形容了,沒想到你還是找到了我。”
吳景山嘆了口道。
“我只是在征求你的意見,并沒有強制要求你改變自己的觀點……”
顧寧呵呵了一聲。
“我猜是蘇卡那家伙讓你說服我的吧。”
老實說,他心里其實挺瞧不上一號定居點的某些激進派人士的。
工友會的家伙雖然也是激進派居多,但人家好歹敢肉身前往婆羅行省支持當地人的變革,而且花的也是工人們自愿捐給他們的錢和會費,沒有動用聯盟一分錢財政。
比如那個歐仁。
西帆港的第二聲槍響,這家伙就在第一線,和那什么家人會的家人一起并肩作戰。
雖然最后被南方軍團扔了回來,但能把理想踐行到這一步到也算條漢子了。
至于他周圍的那些所謂的激進派人士,除了會花錢就是會念經,敢為人先的精神他還真沒從他們身上看出來。
那些家伙更像是把婆羅人當成了需要呵護的小貓小狗,將所謂的團結曲解成了變著花樣的優待。
這和聯盟的平等理念根本就是相悖的。
而更可恥的是,他們完全忽略了那正在轉向的民意,以及聯盟居民對于索要優待的反感。
在這群蠢貨伙同婆羅人把“團結”這個詞搞臭之前,他認為自己必須站出來做些什么。
而在顧寧看來,最好的做法就是給這群軟弱無能的激進派樹立一個榜樣,讓他們瞧瞧真正的團結到底是什么樣的。
看著油鹽不進的顧寧,吳景山嘆了口氣說道。
“你不管是誰找到的我,我個人也覺得,威蘭特街不是個好主意。”
顧寧不置可否笑了笑。
“他們花自己的錢,至于是不是個好主意,那也得等他們蓋起來了再說。況且抽煙污染空氣,我也沒見您少抽。”
吳景山盯著他。
“你這算是為他們背書嗎?”
“我可沒這么說,我只是行使了憲法賦予我的權利,以及做了我認為正確的事情。”顧寧淡淡笑了笑,將話說的滴水不漏。
坐在他對面的吳景山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