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采集了他們的生物信息之后,法院做出了將他們遣送回原籍的判決。
當然,這并不是意味著他們就不用服刑了,只是換個地方服刑而已。
很久之前,聯盟就和關系良好的幸存者勢力簽訂了引渡條約,并且這些司法上的合作是與經濟上的合作同時進行的。
根據勞務中介以及航運公司提供的信息,他們將被送往金加侖港、婆羅國或者猛犸國。
而對于一些來自西帆港的婆羅人,則會由金加侖港的監獄接手。
整場鬧劇最離譜的地方在于,它的實際影響力遠比它造成的直接經濟損失大的多。
來自婆羅行省的保皇派遺老們通過他們獨特的行為藝術以及對激進派的扮演,成功讓聯盟內部所有同情婆羅人的激進派都變成了小丑,更讓一些好日子過久了的聯盟人猛然意識到自己有點進步過頭了。
如今保守派和激進派的爭論已經不是“縮短還是延長被監管者身份的考察周期”了,而是開始討論起了“成立具體的監管機構來實行具體的監管細則,以及是否要實行打分制”。
至于那些呼吁“被監管者身份已經過時了”的極端激進分子們,這會兒更是紛紛閉上嘴當起了啞巴,不再說話了。
其實灰頭土臉的遠遠不止是聯盟內部的激進派人士,還有受到前者支持的婆羅國以及猛犸國當局。
這次事件無疑是給他們敲響了警鐘。
如果聯盟的民意因此右轉,壓縮對婆羅行省抵抗運動的支持,對于還沒有完全擺脫對援助依賴的婆羅行省諸國無疑是災難性的……
天都的統領府中。
看著金加侖港《幸存者日報》轉載的報道,阿布賽克鼻子都差點氣歪了,將報紙狠狠摔在了辦公桌上。
“真是胡鬧!”
他好不容易給婆羅人樹立了一點兒開明統治的形象,讓外面的幸存者看見婆羅人也是能站起來的,結果這群跑出去的“老保”們轉頭就甩了他們所有人一記耳光。
不過說實話,他心中除了恨鐵不成鋼的怨氣之外,更多的還是無奈。
他太懂這幫人了。
拉西手底下出來的人是如此,而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他欽定的教育委員卡巴哈也算個有見識的人了,寫得一手好文章,能力更是沒話說,一樣戒不掉那“欺軟怕硬”的臭毛病,誰給好臉色就沖誰呲牙咧嘴。
若不是有自己護著,那家伙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站在阿布賽克的辦公桌前,內務委員瓦迪亞神色凝重地說道。
“我聽說這事兒在聯盟內部鬧得很大,不知道會不會影響聯盟對我們的支援。”
阿布賽克從辦公桌前起身,在辦公室里踱步了半圈,長嘆了一聲說道。
“我倒不擔心這個,以聯盟那位管理者的格局和眼界,我想是不會的。”
也許是站在類似位置上的緣故,他看得是很清楚的。
那位先生對他們伸出援手從來都不是因為同情之類的感情,自然也不可能因為單純的嫌棄或者類似的感情而中斷。
抗擊軍團東擴既是聯盟的戰略需要,也是價值觀需要。
他們反對軍事主義以及權威主義對幸存者的壓迫,并以此為旗幟團結更多受壓迫的幸存者。
這場戰爭他們有著必須取勝的決心,反觀南方軍團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