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病毒是否是提爾軍團長的親衛隊投放,這事和他們肯定都脫不了關系。
等到這場鬧劇結束之后,他們自然會按圖索驥的調查清楚。
完成記錄之后,士兵合上了手中的筆記本,神色認真的看向面前的老人。
“感謝您的配合,如果有什么需要補充的線索請隨時聯系我們。另外,由于您身上攜帶有‘死劑’病毒,我們希望您能夠盡量待在隔離區內,避免與其他人接觸。”
“我們會承擔您在隔離期內的一切生活必需品的開銷,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們也會盡力幫你們解決,唯一只有一點,麻煩您一定不要離開這里。”
老巴澤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嗨,談什么麻煩……倒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還得讓你們照顧我。”
他是個傳統的威蘭特人,服從于集體,忠誠于集體,不愿給集體添麻煩。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感覺眼前的這些凱旋城的小伙子們,和他印象中的那些凱旋城的小伙子變得有些不太一樣了。
他們同樣是服從于集體的,不過對于集體卻有了另一種理解。
他說不上來不同在哪,但兩者確實是不一樣的。
聽到老人的話,小伙子笑了笑說道。
“您說這話就見外了,我們可是同胞,怎么可能放著你們不管。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訴我們,千萬別覺得不好意思或者麻煩。”
說完,他起身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坐在對面的老人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看這表情意外的士兵,老巴澤爾表情嚴肅的說道。
“對了,我聽說……這個死劑是大荒漠里的那什么基因武器?”
被抓住胳膊的士兵遲疑了下,用不確定的口吻說道。
“目前不確定攻擊者身份……但現有情報可以確認,死劑確實是人為設計的。”
這是禁衛軍放出的消息。
他不確定告訴患者是否合適,但長官并沒有禁止他們這么做。
老巴澤爾點了點頭,松開了手,沉默片刻之后,忽然開口說道。
“我突然想起來……出發之前兩天,我好像在光榮路的醫院做過檢查,當時又抽過血化驗,原本半小時就能做完的流程愣是拖了三個小時。我當時還覺得奇怪,但也沒往心里去。”
“光榮路的醫院?是哪家醫院?您記得嗎?”
那士兵愣了一下,連忙打開剛剛關上的記事本,將這條線索補充了上。
“那兒總共就一家醫院,我們整條街的市民都在那里看病。”
看著匆匆做筆記的士兵,老人用很輕的聲音繼續說道。
“聽著,如果迫不得已,不必心慈手軟……我愿意將病毒帶進墳墓。”
那匆忙記著筆記的士兵停住了手,錯愕地抬頭看向老人。
老巴澤爾咧嘴笑了笑,灑脫的給了這小伙子一個鼓勵的眼神。
“老子能在廢土上活到79歲,已經知足了……想把我做成射向威蘭特人的子彈?我會告訴那個蠢貨,門都沒有!”
他全都明白了。
罪魁禍首就是那個提爾,根本就沒有第二個嫌疑人或者兇手。
整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那家伙自己的陰謀。
再怎么也不至于干出這種蠢事兒?這么蠢的家伙做不到軍團長的位置上?呵,那都是毛都沒長齊的孩子們才會這么想。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提爾是個能干大事兒的家伙。
只是他確實沒想到,那家伙并不是因為打算在亞文特城搞大事兒,所以才提前把自己這些礙事兒的人弄走。而是在那家伙把他們弄走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在下一盤大棋了。
不過他不會讓那家伙得逞。
即使他只是個老頭,他也會用自己的辦法抗爭。
士兵愣愣地看著老人,表情肅然起敬。
“……您的心情我理解,但我們永遠不會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