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心里確實清楚自己族中的小伙子們都是些什么德性,也清楚自己又是什么德性。
其實說白了,他們壓根就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和威蘭特人坐在同一張桌子上,以平等的立場暢談拉文卡工業區的未來。
如果這樣他們的族人都競爭不過威蘭特人,那確實怪不了任何人……
方長看向了霍普。
“你想用‘金加侖港模式’對嗎?”
“是永夜港模式!”霍普鼓起勇氣繼續說道,“永夜港沒有資金,沒有技術,沒有市場……而這些我們都有了,并且正站在風口上!”
“變賣172座工廠已經募集到了15億銀幣資金,這筆錢不只應該用在在轉型上,我們還可以拿出一部分錢投資在基建領域……比如,成立一家本地的發展銀行,通過資質委員會招標對舊城區的改建,翻修老舊的民用碼頭以及公路還有市政系統。”
說到這兒的同時,他又看向了坐在會議桌前的4名部落長老。
“你們也許聽不懂,簡單來說,我們會從發展基金中拿出一筆錢來幫你們翻修你們的房子!讓你們從帳篷搬去能看到海的大房子里!”
一聽到這句話,四個老頭頓時激動了,幾乎把他當成了救世主。
方長大概聽完了他的說法。
這其實還是金加侖港模式,不過區別確實略有不同。
畢竟當時的金加侖港剛剛擺脫“尼哈克時期”,對市場的運行規則一竅不通,無論是舊貴族還是新興階層都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而后者又更有改變的動力,因此在社會的變遷中很快成為了思想前衛的領跑者。
但拉文卡工業區不同。
威蘭特人無論是能力還是經驗對當地人都是降維打擊,現在把這把發令槍舉起來,相當于讓成人和小孩賽跑。
不過就如霍普說的,現在他們站在風口上,還有機會做這件事情。
等到風口過去,這15億銀幣還能發揮什么作用都難說。
也許他們連動嘴的機會都沒有,這些紅利要么自己消耗掉,要么被外人吃光。
“這種事情沒有百利無一害的選擇,我沒辦法替你們決定,唯一的忠告是放棄既要又要的幻想……舉手表決吧。”
方長敲了敲桌子,將選擇的權利交給了當地人自己。
“左手贊成,右手反對,手放在桌子上是棄權。”
說著,他將手放在了桌子的下面,示意自己——或者說聯盟不會參加這場投票。
這張圓桌前坐著14個人,其中6個是威蘭特人,6個是原住民,還有一個混血兒。
至少現在投票是最公平的。
一雙雙手舉了起來,一共十人贊成,兩人反對,一人棄權。
而有意思的是,兩名反對者一個是混血兒,一個是威蘭特人。
安托萬毫無懸念地投了棄權票,這家伙是個典型的“有能力的投機者”。
至于坐在會議桌上的4個湊數的部落長老,全都把左手舉得高高的。
畢竟他們已經選出了心目中的首領。
“這是拉文卡工業區的第一屆會議,聯盟的代表見證了它的公正……至少在過程上是相對公平的。”
方長看向了精神抖擻的霍普,用眼神向他頒發了勝利者的紅頭章。
“不要辜負拉文卡工業區幸存者對你的期望,按照你設想的未來放手去做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