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字他簡直不要太熟悉!
那個四部的工程師,嘴巴停不下來的話嘮,雖然總是一副怕麻煩的樣子,但其實是個很喜歡替別人操心的家伙!
那滾圓的機器人動了動攝像頭,用叮叮咣啷的金屬音說道。
“很榮幸我的記憶存儲器和主電路板還是好的,那個仿生人只破壞了我的動力部件,而我的新主人沒費多少力氣就替我換上了新的……嗯,不過我的情感傳感器元件告訴我,你可能把我誤會成了你記憶中的某個熟人。”
食指按住了太陽穴,夜十深吸了一口氣,試著捋清思路說道。
“我大概明白了……你的主人叫考拉對不對?他設計了你,然后讓你在這等著我們。”
小考拉若有所思的說道。
“考拉嗎?他并沒有來得及告訴我他的名字,也沒有告訴我到底要等誰。不過在看到你們之后我就明白了,你們就是我要等的人……所以,我覺得你沒有說錯。”
頓了頓,它繼續說道。
“他也叫考拉嗎?所以說考拉到底是什么?我認為這個詞應該還有別的含義。”
果然是那家伙。
看著這個肚皮滾圓的機器人,夜十心中既懷念又傷感,既欣慰又難過,猶如打翻了一桌的調料瓶,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有點想哭,但又哭不出來。
從小老爹老娘就告訴他男兒有淚不輕彈,他一直以來也都是如此,有什么都一個人憋著。
“你好像有點難過。”小考拉看著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這樣好點了嗎?”
“……謝謝,好多了。”
看著似乎好了一些的夜十,小考拉禮貌的點了一下攝像頭,最后指向了一旁。
“不客氣,我都是和我的新主人學的。”
夜十順著它指向的方向看向了房門口,只見一頂滾圓的頭盔不知何時杵在了那里。
雖然隔著漆黑色的面罩看不清頭盔下的臉,但夜十還是僅憑氣質一眼就將她認了出來,遂驚訝地說道。
“你怎么換了身外套?”
原本的那件艙外外骨骼被她換成了厚實的宇航服。
滾圓的頭盔加漆黑色的防紫外線面罩,背后還有個儲氣背包,看著倒有點像是21世紀的風格。
“之前那套……”
蔣雪洲輕咬著嘴唇,扭捏了好一會兒沒說話,最終難為情的小聲說道。
“……總而言之,在我好起來之前不許看我。”
人都是要臉的。
尤其是在心上人的面前。
這和自卑沒什么關系,她只是想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留在他眼中,而不是現在這副傷痕累累的樣子。
看著受傷了還在想著自己的小蔣,夜十的眼中寫滿了感動。
“沒事,我不嫌……”
他剛要把這句話說出口,想到之前發生的事,又給憋了回去。
不過也許是心情不錯的緣故,這次蔣雪洲并沒有和他計較,只是小聲說道。
“你剛才‘下線’和其他人報平安的時候,我把小考拉修好了,然后又回我們之前的科研船看了下,雖然情況不太樂觀,但補給品都還在……兩個人吃的話,夠吃上小半年了。”
“另外,這艘星艦里的食品儲備也不少……尤其是淡水、壓縮餅干、凍干食品以及罐頭之類的,雖然早就過了保質期,但吃的話還是沒什么問題的,吃不了的也能用有機物回收裝置做成營養膏。”
夜十松了口氣,打趣著說道。
“至少不用擔心餓死和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