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動力的錘子,加上化學動力的外骨骼,一榔頭上去就是一堵墻也能敲爛,況且一頭畜生的臉?
“還行吧。說起來,你們那邊的情況怎么樣?這雪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了了。”
“還能怎么樣,年年這時候都差不多,湊合著過唄,”余虎倒是樂觀,一臉不在乎道,“不過今年這冬天來的太早了,我們準備的也很倉促。原本10月份都還有商隊過來,結果誰想到今年9月下旬就是最后一波了……哎。”
楚光安慰了一句說道。
“換個角度想,天冷了肉能保存的時間會久些。”
余虎搖搖頭。
“但獵物不好找,再想打到獵物,得繼續往城里走,去找那些異種的窩兒。”
楚光感興趣道。
“哦?你有什么經驗嗎?”
余虎點點頭,講道。
“也算不上什么經驗,感覺占一半吧!那種半倒著的樓,尤其是樹拱進去的那種,很多小動物都愛往里面鉆,甚至在里面筑了窩兒。一些鬣狗啊,豺狼啊,總之吃肉的動物也跟著進去,那種地方一年四季都能找到獵物……就是有風險。”
楚光:“啃食者。”
“嗯,啃食者最喜歡藏樓里,不過他們不會藏太高,我們掃樓都是從四樓開始往上掃。不過就算這樣,也很難說會在里面遇到什么。也許是一窩上萬只的老鼠,也許是正在休息的爬行者。沒有槍,我們也不敢太深入,最多走到五環邊上就差不多了。”
楚光嘆道。
“下雪了,再往里面也不好走了。”
余虎苦笑著說道。
“何止下雪不好走,不下雪都難走!那路像迷宮一樣,上躥下跳的,有的街道更是從年頭澇到年尾,泡在水里沒干過!”
貝特街到巨石城在地圖上的直線距離有十多公里,也就是清泉市的五環線外到三環線邊緣,而濕地公園在更遠一點的地方。
平行世界找不到清泉市,但楚光類比自己曾經生活過的江城,在地圖上隨便畫條十多公里的線,能從江邊畫到遠城區去。
這距離是啥概念?
不堵車的情況下,好一點兒開車半小時能到,岔路口多的話也許一個小時。
至于走路?
楚光沒試過走這么遠,但想來就算不能一概而論,二十個天橋或者地下隧道也是跑不了。
這還是在交通正常的情況下。
如果橫穿廢墟,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個概念了。
在戰前時代,四環線以內即使是最矮的樓房,基本都在六百米以上。鋪設在公路和建筑外墻上的磁基和磁力節點,是支撐縱向一百二十條車道的立體化交通的基礎。
在那個磁懸浮技術普及到私家車的時代,高樓大廈的意義早已不再只是“房子”,甚至成為了“道路”的一部分,尤其是臨近主干道的大廈,高度更是存在硬性要求。
當然,這些都是楚光根據老查理講的故事以及有限情報做出的推測,不一定保真。
但只是想象一下那些鱗次櫛比的多米諾骨牌,他便能感覺到這座鋼筋混凝土墳場帶來的壓迫感。
人對于遠超自身數百倍的造物,總是存在本能上的敬畏甚至畏懼。想要在這座廢墟上搜尋獵物,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楚光提議道。
“不如你們一家人都搬來我這兒算了,我正好也缺些人手。”
雖然有些心動,但余虎還是撥浪鼓似的搖頭。
“不行不行,我們可不能給你添麻煩。”
楚光笑著說。
“這算什么麻煩,我也不是白養你們,頂多算是互相幫助。”
余虎頭搖的更快了。
“來你這兒幫忙可以,住幾天都沒問題,但搬過來還是不了吧!我們在那邊住的也挺好的,住地底下……總感覺挺怪的。況且這里除了你,其他人說話我也聽不懂,時間長了肯定難相處。”
見他這么說了,楚光也就沒再堅持。
雖然楚光想說,他們和傳統意義上的“藍外套”其實不一樣,并不總是住在地下,但這顯然不是問題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