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嘲笑地看著他,盯著他的眼睛。
“那就讓他們來。”
“出谷之地沒有懦夫。”
……
天蒙蒙亮起。
稀稀落落的喧嘩聲,打攪了長久農莊東門外的安寧,站在圍墻上的年輕警衛打了個哈切,給了前來換班的同袍一個疲倦的眼神。
“你終于來了。”
長著馬臉的警衛走來,他手里握著一只盛著開水的鐵茶缸,看了一眼圍墻外面道。
他的名字叫柳丁,是扳手的副官。
之前他的名字其實叫鉚釘來著,但愛給人取名的管理者大人給他改了個,他很歡喜地就接受了。
“昨晚有情況么?”
“沒有,”呂北搖著頭,將槍背在了身上,“我盯了他們一晚上,除了鼾聲很大之外,看不出有什么異常……這里交給你了,我得去補個覺。”
他是前哨基地警衛隊最年輕的一員,上個月剛滿十四歲,不過看起來和成年人已經沒什么兩樣了。
在警衛隊,年齡、出生都不是問題,管理者對他們的唯一要求是忠誠與誠實。雖然是年齡最小的,但呂北覺得自己比任何人都更符合這個標準。
早已沒有家人的他,無條件地相信從掠奪者的地牢中拯救他管理者大人。別說是站崗,他甚至愿意為他去死。
“去休息吧孩子,這里交給我了。”
柳丁拍了拍那年輕警衛的肩膀,目送著他離開之后,將鐵茶缸擱在了結著冰的混凝土掩體上。
望向流民的營地,他取下了背在背上的仲裁者步槍,一絲不茍地盯著那個方向。
一些流民從營地里出來,去外面撿柴火了,還有一些人支起了鍋,將雪丟進去煮化。
那個叫九黎的男人正在指揮著他們,似乎將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條,但柳丁并不看好他能管住這些人。
和鐵斧的游牧民部落不同,柳丁憑著經驗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些人不是一伙兒的。
無論是窩棚的分布還是朝向,以及火堆的位置,都說明著這里面至少有四個以上團體……也許更多。
另一邊,戰俘們也被趕著出去撿柴火了,整個長久農莊的燃料需求激增了數倍。
聽老盧卡說,他們還得再起兩座燒炭的土窯,才能維持燃料的收支平衡。那些軍團的戰俘們,應該會在外面撿一整天的柴。
牢記管理者大人的吩咐,柳丁緊了緊手中沉甸甸的步槍,讓自己打起精神來。
“希望別出什么亂子。”
……
前哨基地。
早早來到地表的小魚,趁著銀行沒開業、大伙兒們都還沒上線,悄悄地在療養院前的廣場上堆了一只雪人。
雖然可能是沒有意義的事情,她堆的雪人也不好看,但她還是想為那些守護避難所安全的大伙兒們做些什么。
【今天的冒險也要加油喔!】
在雪人的肚子上掛了一塊木牌,上面寫著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是她最近學會的。
總算是大功告成。
拍掉了手套上的雪,小魚蹦蹦跳跳地后退兩步,眼睛閃閃發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滿意地豎了個大拇指。
“不錯不錯,小魚很棒哦。”
模仿著管理者大人的腔調夸了自己一句,小魚心情不錯地溜了。
過了有一會兒,玩家們紛紛上線了。
看見廣場上的雪人,和那牌子上寫著的歪歪扭扭的字,無數小玩家頓時感覺心都化了。
“!!!”
“嗚嗚嗚,這個雪人!肯定是小可莉為我堆的!”
“歪,妖妖靈嗎?年底該沖業績了,我幫你們發現了個變.態。”
“我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甚至能打贏一頭裂爪蟹!”
“裂爪蟹?那不是有手就行!”
“好兄弟,走起!”
“嘿嘿,肯定是小魚為了鼓勵我堆的。放心吧,姐姐會注意安全的,等回來給你做可口的蘑菇湯!”光說還不夠,鴉鴉從兜里取出一枚漂亮的大蘑菇,小心翼翼地給雪人做了個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