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但肯定不在圍墻里,我觀察了一整天,他們一共做了兩次飯,那飄起的煙最多也就七八十人的份量。”
那個叫“長久農莊”的幸存者據點圍墻不低,周圍又沒什么明顯的制高點,最多幾個緩坡,從外面很難完全看清楚里面的情況。
灰狼的眉毛輕輕挑了下。
七八十人?
“你確定?”
那斥候肯定地點頭。
“我敢肯定!”
灰狼的眉頭漸漸皺起。
才七八十人的幸存者據點。
說實話,這人數有些不太對勁。
他不相信那些幸存者們看不出來,這座位于荒野上的堡壘的戰略價值,那里儼然已經成為了進入清泉市北郊的門戶。
只要拿下了那里,就等于敲開了整個北郊所有幸存者的家門。
還是說……
那些蠢貨們天真的以為,有了大雪的掩護就能高枕無憂了?
不過,對手的天真對他來說是好事兒。
灰狼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那表情像極了趴在他腳邊的那條鬣狗。
“回去繼續盯著。”
“我們一會兒就到。”
那斥候精神一振,興奮說道。
“是!”
……
夜深。
天上飄起了小雪。
長久農莊的圍墻上。
穿著黑色大衣的呂北望著北方,緊了緊步槍的背帶,稍稍活動了下站麻的腳底,讓凍僵的血液循環起來。
今天是廢土紀元211年的最后一天。
十公里外的前哨基地,似乎在慶祝新年的到來,不過這與正在執勤的他們關系不大。
北方的威脅正在接近。
而這里就是最前線。
站在這里的他們一刻也不能松懈。
提著燈走到了圍墻上,稍顯年邁的警衛拍了拍呂北的肩膀,笑著說道。
“小伙子,還行嗎?不行了就換我站會兒吧,正好也到換班的點兒了。”
呂北看了一眼vm,固執地搖頭道。
“還有十分鐘。”
“吼,看來是我來早了點,”那老大爺笑了笑,將燈放在了墻垛上,“我就陪你站會兒吧。”
這位年長的警衛名字叫吉祥,是整個警衛隊里年齡最大的,據說明年就要滿四十了。
人們總是友善的稱他一句老大爺,雖然他本人總是爭辯,說四十歲不算老,但最近關節炎越來越嚴重,他逐漸也開始感慨,歲月不饒人了。
呂北聽說過他的故事,這位曾經是巨石城的城里人,后來去當了傭兵,再后來不知怎么就成了血手氏族的俘虜,被抓進了地牢。
他的胸口有一道疤,據他自己說是死爪留下的,但沒人相信,都覺得他是吹牛。
畢竟能從死爪的嘴下逃生,又怎么可能會被區區血手氏族的掠奪者拿下?
每次說到這事兒,老大爺都會很激動的爭辯,描述當時的情況如何如何兇險,他為了掩護隊友們撤退才被抓住的。
而每到這時,便總有人拆臺去問
‘你的隊友呢?血手的骨灰都涼了,也該有人來接你回去了吧。’
一說起這事兒,老大爺頓時沒了聲,只嘀咕著這兒也挺好,隊友來了他也沒打算跟他們回去,不來更好。
這在警衛隊里也算是一件趣談兒了。
雖然大家都不信他見過死爪(不包括管理者大人養著的那只),但呂北是信的。
畢竟那道痕確實不像刀割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