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停用導引訣積蓄、歸納就行,然事實上,能做到這一步的,萬中無一。
因為整個過程太痛苦了,沒有人愿意嘗試,也沒有人堅持得下來。
即便是突然形成氣血風暴,也多是服用靈藥、獸肉而致。
可寧夏的氣血風暴是怎么來的,一切都擺在眼前,程老頭簡直無法想象,這家伙到底有著怎樣的驚人毅力,能承受下這一切。
他不僅形成了氣血風暴,并且氣血幾乎淤積到了極限,胸口已經生出大量虬結的筋絡,這是隨時都要暴體而亡的征兆。
瘋子,這特么就是個瘋子。
“快,小陳,你給他推宮活血,小劉,你去把他那一個功點兌點,換十斤獸肉,買肉的錢,先從賬上走,待會兒讓小子還。其他人,趕緊準備個浴桶,熱水,需要大量的熱水……”
程老頭高聲暴喝,眾人識得輕重,頓時分散行動。
陳管事漲紅了臉道,“程老,我只有導引三重,這點微末實力,怕是……”
“廢什么話,這都火燒眉毛了,你先撐著,我再去抓人。若老子修為還在,輪得著你嗶嗶。”
說著,程老頭一腳踹在寧夏腿彎處,“二貨桿子,還不盤膝坐定,默運導引訣。”
寧夏心生感激,趕忙盤膝坐穩。
他焉能不知自己這番折騰,是在懸崖頂上走鋼絲,所倚仗的正是鳳凰膽。
今日程老頭和陳管事等人突然造訪,弄了這一出,他自知是撞大運了。
陳管事在他背后坐定,雙掌揮出,拍在寧夏背脊上,氣勁噴吐,一點點攆動著寧夏的筋絡。
寧夏趕忙催動導引訣,果然,在陳管事的推宮活血之下,再導引氣血,已不似先前那般凝塞。
十分鐘不到,陳管事已累得氣喘吁吁,身上騰起陣陣霧氣。
“這也太廢了,朱永這帶的都是什么隊伍,一邊歇著去。”
程老頭風風火火從遠處趕來,后面跟著七八個人,皆是役房的管事,人人愁眉苦臉。
這幫人都是被他威逼而來,說寧夏其實是南宮長的表侄,被南宮長特意派在此處歷練。
若是死在此處,南宮長追究下來,誰特么也別想好過。
當時眾管事正聚在一處開會,場下還有不少雜役,程老頭嚷嚷聲極大。
眾管事料定程老頭不敢當著這么多人面扯出這彌天大謊,只能信了,急匆匆趕來。
其中,就有和寧夏相熟的秦管事和薛管事。
見得人來,陳管事最后一口氣一松,整個人癱軟在地,被程老頭拖開來,薛管事第一個頂上。
“都留五分力,說不得要車輪戰了。就是不看南宮長的面子,鋤強扶弱,恤貧救孤,也是你們整日喊的口號。不能真當要動真格的時候,就都一個個往回稍。”
便是求人辦事,程老頭口氣也硬得很。
時間一點點流逝,陳管事力竭,早早退下,其余八名管事,輪換了三回,耗了足足四個小時,才將寧夏整個黑鐵板一樣的身子,推得稍稍見到些肉色。
眾管事一個個皮酥骨軟,半癱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