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邪了門。”
寧夏暗生焦急,卻毫無辦法。
等了約莫兩個小時,忽然一個瓷瓶被扔了進來,甚至隔著瓷瓶,寧夏都能聞到瓶內濃郁的血氣。
“公子先進補吧,每半個月我會送一次。”
龍矢話音方落,又扔了一個布袋進來,“好生修煉,袋里的寶貝,是洞主千辛萬苦求來的,只有這么多,料來足夠公子沖破神識一重的了。
屬下提醒一句,事已至此,洞主是絕不會收回成命的,公子只有憑自己的本事走出來。”
說完,龍矢駕著機關鳥再度離開。
寧夏撿起瓷瓶,才扒開瓶塞,便有騰騰霧氣冒出,直沖他的鼻孔,頓時一股無比辛辣地滋味傳來,滾滾熱流流溢全身,周身的氣血都要沸騰了。
“好霸道的玩意兒,不會是大妖精血吧。”
寧夏小心翼翼往口中倒了一小口,頓時,滿腹生火,周身筋絡充滿,他一邊催動導引訣,一邊搬著拳架,一招一式地在洞窟內演練起來。
他猜到不錯,龍矢送來的正是大妖精血,這玩意兒可比獸肉精貴得多。
寧夏花了足足十三天,幾乎日夜不停的修煉,才將那一瓶精血吞噬吸收,周身氣血大壯,地關竅終于有了一絲震動的異樣。
兩日來不眠不休地導引,吞噬,演練,他已疲乏至極,也顧不得會不會露餡,撿了件蔥猴少主的舊衣,當被子披了,躺在石床上竟呼呼睡去。
一覺睡醒,不知多久,洞窟口又多了一個瓷瓶,卻不見龍矢的蹤影。
這回,寧夏不急著吞噬精血了,抓過那個布袋,探手入內,抓出一塊赤色硬鐵來,眼睛才凝上去,便一陣劇痛直達眉心。
“神魔骨片!”
寧夏雖忍受著劇痛,心中卻歡喜至極。
他不敢將袋里的神魔骨片全部倒出,只在口袋外摩挲,確定了內中還有五塊神魔骨片,大小和倒出來的這塊相差不大。
當下,他盤膝坐地,開始盯著神魔骨片觀想,默默運轉程老頭傳授的凝識訣。
霎時,神魔骨片內沉浸的意志被他引動,寧夏的識海中忽然有一點點星芒閃爍,只是那些星芒都無法持久,在他識海中閃爍過后,便沉寂了。
然而就是這每一次閃爍,帶給寧夏的都是碎骨一般的劇痛,不消十秒鐘,他已經痛苦地冷汗涔涔,牙齒咯咯打顫。
劇烈的痛苦并不能摧折他的念頭,他能真切地感受到一股來自遙遠世界的滄桑氣息,仿佛聽到了風在悲鳴,夜在抽泣。
劇烈的痛苦讓他難以忍耐,然而這種浩然的滄桑氣息又讓他心神沉迷。
終于,寧夏的意識行將崩潰之際,他割破了手指,握住了鳳凰膽。
好在這種瀚海的滄桑之感,并沒有中斷,他急需聆聽著,一張臉也變得越來越詭異,半邊臉齜牙咧嘴,眼眶將裂。
另外半邊,則平靜如湖,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
他整個人仿佛被撕裂開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直到他第三次割開手指,整個神魔骨片上再沒有一絲異樣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