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已經過去十多天了,寧夏終究意難平,倒在血泊里的曹小姐時常出現在他夢中。
他打算今夜,將新賬舊賬一并了結。
寧夏才打開門,一人正疾步匆匆朝這邊行來,定睛一看,正是蘇冰云。
一襲寬大的綠袍,并不合身,她左手提著個箱子,右手上戴著個星月草的草環。
遠遠沖寧夏晃了晃手上的草環,“一起賞月。”
寧夏抬頭,天上黑沉沉的,哪有月亮。
“天上無月,心中有月,你不會是答應了哪個女同學,現在要趕過去吧。”
蘇冰云明艷的瓜子臉一笑,仿若春風拂過綠水。
寧夏木著臉,“今天賞不了月,改日,改日。”
蘇冰云道,“半盞茶,耽誤不了你多久。”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寧夏只能讓陳山河多活半盞茶。
寧夏宿舍前,沒什么景觀,只有一個不大的演武場,演武場整體凹陷下去,四面設了七八級階梯。
蘇冰云就在階梯上坐了,寧夏只能在他身旁坐下。
“瞧,天公作美,不單心中有月,天上也有月。”
蘇冰云往天上一指,確有一抹微月透出,算是勉強露了個臉。
“故人不見今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寧夏不禁想起了上一世。
“好句。”
蘇冰云贊一句,忽地,劇烈咳嗽起來。
寧夏忍不住在她背上拍了拍,鼻翼輕動,有濃郁了血腥味傳來。
“你流血了?”
蘇冰云不答,“送你個寒月節禮物。”
她將身邊的木箱提了過來,放到寧夏面前。
寧夏打開木箱,險些沒摔出去,木箱里放著的是個人頭,仔細看去,正是陳山河。
面目猙獰,栩栩如生。
“找不到白灰,弄鹽腌的,可以放很久噢。”
蘇冰云說的風輕云淡。
寧夏忍不住毛骨悚然,都是些什么怪物,一個殺人如麻,一個割頭賞月。
“不對,你受傷了。”
重鹽腌制的人頭,沒有味道,血腥味只能是從蘇冰云身上穿來。
“別動,腦袋沉。”
蘇冰云歪了腦袋,靠在寧夏肩膀上,心里甜絲絲的。
寧夏不動,“你怎么做到的的?”
蘇冰云道,“這家伙才好了身子,就賊心不死,我花了七天時間下餌,今天才釣魚成功。”
蘇冰云說得簡單,但寧夏能想象她經歷了何等的刀光劍影。
姓陳的再狂妄,經過上次事件后,不可能還大意,肯定有強者護衛左右。
“傷哪兒了,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