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束流擔任神一宮長多年,門生故吏遍布天下,他若全力發動,弄不好此案就要有反復。”
安冉輕輕扣著茶盞道,“你大可把心放肚里,今時不同往日,波濤當真一點也沒聽到京城里的消息?”
陳波濤眼皮輕跳,“若是旁人問,波濤定不敢表態。
畢竟波濤領著梅花衛的差事,自處嫌疑之地。
可既是郡公問及,波濤不敢不實話實說。
波濤的確聽到些風聲,說儲宮不安。
莫非此事當真?”
安然微微一笑,“自然當真。
儲君失位,帝權越發穩固,天下不會亂。
前些日子,陛下入大皇元寺齋戒,其意如何,波濤應該明白。”
陳波濤眼睛一亮,“陛下若能借的皇元寺之力,天下自然穩如泰山,區區一個中等學宮,當然掀不起多大風浪。
只是真墟宗出來的那位帝……武夫之極。
可會俯首聽命?”
安冉道,“他現在自顧不暇,還活不活著都兩說。
說來,也是巧了,恰在這時,寧夏出了問題。
說沒人構陷寧夏,我都不信。”
陳波濤怔住了,不知道安冉突然來了這么一句,到底是何用意?
“波濤,以你的敏銳,不會看不出這是妖族要借京中動蕩之機,借我等之手剪除寧夏?”
安冉開誠布公。
陳波濤深吸一口氣道,“郡公目光如炬,波濤佩服。
妖族用心歹毒,借刀殺人,實在可恨。”
他不敢表態,干脆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語。
安冉道,“借刀殺人,固然歹毒,但能助我大吳國去腐生肌,咱們又何妨順水推舟。
波濤,我今天已經和你交底了,事情能不能辦妥,會立下怎樣的功勞,全在你自己的選擇。”
陳波濤離座拜倒,“愿為郡公效犬馬之勞。”
他手上的權柄再重,可上面無人,也難言未來。
朝中更是波詭云譎,他完全看不明白風向,若無安冉解說,他根本不知道風平浪靜的京城,暗里早已波濤洶涌。
裹挾在這渾濁的激流中,若沒個風向標,弄不好隨便一個大浪翻來,他便落個尸骨無存的下場。
安冉道,“時間差不多了,審訊應該已有突破了,咱們過去瞧瞧。”
“諾。”
陳波濤干脆利落地應承,渾然不顧釬獄乃是梅花衛禁地,王公貴族無詔不得踏入。
半個小時后,陳波濤和安冉的車駕抵達了一個不知名的巷子,拐進巷內一善灰撲撲的大門,進入一個寬敞的院子。
隨即,陳波濤引著安冉進了一間窄門,才入門來,地板裂開一個洞口,洞口下延著一級一級的階梯。
三十米的階梯下,就是梅花衛在汝南的秘密監獄——釬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