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是比得上你祭祖的那塊地方的話,那這里也就不應該有活人存在了。
行慎搖了搖頭:“最近你什么時候有時間,我帶你去一趟你母親那邊……”
“嗯……后天吧。”楚歌想了想,“今天和明天都有事。”
行慎也不多問,點了點頭,就地坐下,打坐休息起來。
封鎖住這整片宿舍樓對他的消耗是十分嚴重的,現在他已經來不及去找一個更合適的地方了。
旁邊,容己靜靜的守著他。
已經深夜凌晨3點多,楚歌背著背包,帶著司明明往幼兒園趕。
“你和你母親的關系很差嗎?他要帶你去見你母親,你還要等兩天?”司明明不無疑惑的問道。
“一個怨念,你哪來那么多的問題?”楚歌翻了個白眼,“你這樣友善會讓我覺得你不是怨念而是執念了。”
“沒什么區別。”司明明笑了一聲,“你好像很不喜歡我問這個問題?”
“我媽死了很多年了,你覺得你問這個問題禮貌嗎?”
“啊……抱歉啊。”
“沒事兒。”楚歌想了想,“我媽對我挺好的,我們關系并不差,她很愛我的。”
“嗯……”
“但是我們分開太久了,我已經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她了,我想象不到她現在的樣子,也不知道她究竟在經歷什么苦難……”
司明明了然的點了點頭。
有時候正要相見,反而產生了一種畏懼。
這種畏懼,或許來源于怕對方,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樣子,也怕對方是自己想象中的樣子……
自古以來,人的感情最難琢磨。
“那你明天要做什么?”
“去一個小朋友的家長家里看看。”楚歌眼里閃過一道奇怪的光芒。
“嗯?你跟這個家長也有仇?”
司明明敏銳地察覺到他的語氣不對。
“你也太敏銳了吧……”楚歌第1次對于一個鬼的敏感性感覺到了驚訝。
“經歷過一些事情,才能更懂得看人臉色。”司明明笑了笑,“像我這樣的經歷,不懂看人眼色的話,那大概是白經歷一場……”
楚歌點了點頭。
同時他突然意識到,要是剛才在307宿舍里,他對于司明明說的話有任何一點虛假,那大概他都無法帶走司明明。
這個女孩對于一個人說話的語氣表情等有著細微而準確的判斷。
“其實我不太想去那個家長家里。”楚歌嘆了口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這個骷髏頭的主人的故事。”
說著,楚歌把袁悠的故事講了一遍。
司明明聽完之后沉默了。
“這個女孩……不應該的。”
“可是他的父母還在拿著她的死賺來的錢,我準備去處理一下。”
“但我覺得這個女孩不一定想讓你去處理。”司明明認真的說道,“她更寧愿看到她的父母過得好。”
“誰說我告訴她了?”楚歌揚了揚眉毛,“這是我想做的事情,跟她有什么關系?”
“好吧。”
把司明明放在幼兒園,楚歌沒有回自己的家而是就在這里隨便找了個教室睡了起來。
有時候也會覺得累。
如果有別的選擇的話……
他想,他一定不會走上這樣一條路。
聽那些鬼的故事,與那些鬼共情,甚至是直接獲取那些鬼的記憶……
這對于一個正常人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兒。
很多時候很難把自己徹底置身于一個旁觀者角度去處理這些問題,楚歌一直覺得他對于這些問題處理起來還算冷靜,并不會有別人的優柔寡斷或者過分善良。
然而直面人性這種事情到底是太過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