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了一番重孫、外重孫的老朱聽到了,說道,“你們那個皇兄就是沒大沒小,咱就怕咱死了,皇后要是給他生了個嫡親貴女,他真要把鳳陽給封出去到那時,你們可得攔著他。”
朱珠作為老朱的嫡親小女兒,以前還是比較受寵的,也不算特別怕老朱,“父皇,那兒臣可不敢。咱雖然是皇帝的小姑姑,咱記得小時候,他可沒少欺負咱。咱的婚事都是他做主,咱還能說什么”
“沒出息”老朱瞪了一眼小女兒,說道,“你那婚事,是咱和你母后、皇兄做主,和英兒沒甚干系。咱英兒要是落得個霸道的名頭,都是你們害的”
徐妙清忍俊不禁,只是不敢笑。而朱珠只是直翻白眼,她的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多少心里有數,那時候她可是記事了。
“皇爺爺,陛下雖喜玩笑,只是陛下心里也是有數。”徐妙清還是替朱允煐解釋著,說道,“陛下定然是不會將帝鄉冊封出去,臣妾也心里有數。”
老朱笑著點頭,他自然也知道鳳陽公主,這就是玩笑話了。不要說朱允煐的嫡親閨女了,就算是老朱的嫡親貴女,實際上也是沒有這樣的資格。
在寧國公主府這邊四代同堂的時候,而朱允煐也下朝了,他自然是直奔武英殿了。
朱允煐剛到武英殿,被傳召的徐輝祖和常茂也就過來了,這兩位可是朱允煐在軍方的兩大支柱。
“坐吧。”朱允煐笑著開口,很是溫和的樣子,“讓你們過來,也是要說說攤丁入畝的事情。”
常茂直接而干脆,“陛下直接吩咐就是,臣肯定能辦好。”
對于自家這個大舅,朱允煐還真的是有那么點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要說常茂莽撞,這肯定是沒問題的。朱允熥算得上是宗室里最大的紈绔了,而常茂可以算得上是勛貴當中的第一紈绔。
可是要說常茂沒有什么心機也不至于,他很多的時候還是有些分寸的。所以有些時候很難搞清楚這家伙是假癡不癲,或者還是只有一些小聰明了。
徐輝祖還是保持著他的風格,也算得上是徐達言傳身教的結果,反正就是很刻板、嚴肅、謹慎。
朱允煐這個時候繼續說道,“攤丁入畝,想來不少武勛是不大樂意的。一旦攤丁入畝,武勛手里也多有良田,他們該交的賦稅要多了不說,也不好再多兼并良田。”
這一點常茂的大舅藍玉有話要說,以前的藍玉可是喜歡侵占百姓良田、蓄養莊奴。說到底就是自恃有功,而且朝廷的賞賜雖然不少,可是他還是想要更多的財富。
徐輝祖這時候說道,“回陛下,確實有武勛有些怨懟。”
常茂也趕緊說道,“陛下,臣已經命人盯著了,有怨懟之人,臣有的是法子炮制他們。”
“大舅。”朱允煐哭笑不得,說道,“無需如此,朝廷攤丁入畝也確實是讓他們為難,牢騷幾句也就牢騷幾句,沒必要炮制。只要不惹出亂子,不影響咱推行國政,這就成了。”
常茂只是在笑著,皇帝說的這些,他自然是會聽話。只是也不是完全按照皇帝說的那些來,比如說如果有人牢騷太多的話,炮制是不至于,但是排擠、打壓或者收拾之類的,肯定少不了。
雖然只是開國公,甚至手里看似沒有太多實權。只是武勛當中誰敢惹常茂茂太爺啊,他可是開平王常遇春的兒子、先常皇后的弟弟,當今天子是他的大外甥,應天府頭號紈绔吳王殿下小時候出宮后就是茂太爺在應天府橫沖直撞。
當然了,也別忘了茂太爺還有一個舅舅,那也是如今大明朝在軍伍的中流砥柱之一。
看著徐輝祖和常茂,朱允煐說道,“武勛這邊,你們也是要幫著咱勸勸。國朝富強,武勛也好富貴,武勛和朝廷榮辱與共。莫要因小失大,這些個理大家伙也是該知道的。”
徐輝祖和常茂自然也是連連點頭,這些道理他們自然是懂的。
更何況現如今這兩家和皇室的聯系越發緊密,他們必然是緊跟皇室的腳步。至于其他的勛貴,可能就有一些小心思的,他們和皇室就沒這般親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