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煐笑著點頭,“遼東開發,這可是百年大計,朝廷自然要鼓勵。不給武勛更多好處,何人去耕地啊你們去南洋抓捕田奴,還要供他們吃食,可是不小的負擔。”
這話也就是有些人私下里說說而已,其實大家也都是知道怎么回事。
朝廷這邊肯定是不許蓄奴,尤其是不許將大明的子民當做奴隸。只是對于一些人,沒必要在意那些事情了,也是可以稍微的殘暴一些的。
常茂知道這些,他就是下南洋的主力軍之一。而徐輝祖也知道,他不贊成但是也不反對,為了配合皇帝的計劃,他也是安排了家里人去參與這件事情。
很明顯,大家對于這些事情都是心里有數的,也都是在給自己的臉上貼金。
遼東大開發,這顯然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這是需要持續的資源的投入。
這個時候如果不給武勛更多的動力和好處,他們顯然也就提不出來什么熱情了。朱允煐這么做,自然也就是持續的加溫,讓更多的人、更多的物資朝著遼東開始傾斜。
民間的力量暫時是顧不上的,中原腹地、湖廣之地等等地方,現在還有不少的土地沒有被進一步的開發好,沒有被利用好,人少地多的現象還是有一些的。
那這個時候也就只能是指望武勛了,武勛的資源可不少,不能讓他們只是吃喝玩樂,也該拿出一些資源去遼東。
常茂笑了起來,他抹著大胡子說道,“陛下,那咱回頭再讓人去南洋一趟。要咱說,沒有一千、八百田奴,咱的地開不出來。”
“也要稍微體恤一些,莫要都給用殘了。”朱允煐稍微提醒一下,說道,“外頭可沒有少說咱殘暴、堪比桀紂的。”
常茂這就嘿嘿笑了起來,只是在裝傻充愣。外頭確實有這樣的議論,尤其是那些個喜歡圣人之道的,都覺得他們的這個英示皇帝有些地方確確實實是有著一些堪比桀紂的殘暴。
勞改制度,這和朝廷的徭役還是有區別的,但是勞改制度算得上是英示皇帝的杰作之一了。
徭役,那是朝廷強迫平民百姓彩玉一些勞動。歷朝歷代都有這樣的現象,很多人也都覺得很正常。就算是現在的大明,也是有著一些徭役的。
比如說里甲役,里甲役即一里的事務,二為均徭,即供官府經常性的差役,三為雜泛,為臨時派遣的一切差役。
就算是那些文臣,也沒有覺得徭役沒什么不應該。頂多也就是不能名目繁多、嚴苛殘酷,這就是大家對于徭役的理解。
可是這個勞改的話,要不是英示皇帝的提議,很多的囚犯只是在牢獄里混吃等死、不見天日。但是現在呢,除了一些極輕罪行的犯人之外,大多是都要被送去勞改的。
修橋筑路不算什么,種田開地也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修筑城墻等等,這也是勞改的常見形態。甚至一些危險性極強的開礦等等事情,都是一些重犯、死刑犯的工作場所。
不少文臣自然就是有意見了,覺得朝廷這么做是有些殘暴的,只是他們的意見好像也確實沒什么用。朝廷該勞改,還是要繼續勞改,誰讓大明百廢待興,也確確實實是缺少足夠的勞力,尤其是危險性極強的工作,更缺人。
除了這些個勞改,很多人也都知道朝廷早年打釜山、攻東瀛,抓了不少人在礦上呢,死傷也是比較大的。
徐輝祖和常茂對于這些事情也是心里有數,甚至可以說比起絕大多數的文臣都要更加的了解其中的門道。
這些事情他們暫時還是不好多說什么,這件事還是難得糊涂比較好,尤其是當著皇帝的面,自然也就不能多說什么。打了皇帝的臉,那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朱允煐笑著擺了擺手,對常茂和徐輝祖說道,“如今武勛這邊也是多少有些埋怨,咱也是知道的。咱大明武勛,還是以中山王府、開平王府為首,還是要二位幫著咱盯著些。”
常茂和徐輝祖自然也是連忙點頭,徐輝祖現在本來就是軍方大佬之一,更是徐達的嫡長子。他出面坐鎮的話,徐系一脈的武勛要是敢和皇帝扭著來,那真的就是自絕于徐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