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聰明”郭鎮沒好氣說道,“你這蠢貨悟不透其中門道,就和咱一般不要瞎做主張,朝上都有聰明人,要你強出頭了”
要知道他可是郭英的庶長子,現在也是大明的駙馬。他的姑媽可是洪武皇帝的寧妃,曾經一度代理執掌后宮事。只是就算如此,早些年為了討好當時的皇太孫,郭寧妃也沒少旗幟鮮明的得罪當時的太子側妃呂氏。
看到張霖還是不懂得樣子,郭鎮說道,“其他武勛不說話,就你強出頭那會寧侯,和你有姻親還是如何僭越還不是大罪,咱看武勛人家是真的張狂了。”
這也是實話吧,武勛人家張狂、跋扈,郭鎮自然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是現在一些人將僭越都不當回事,或者是覺得可以大事化小,郭鎮就覺得這事實在荒唐了。
要知道就算是郭英,作為老朱的心腹,他本人也是無比嚴謹。哪怕有著郭寧妃的原因,武定侯府上下也不敢張狂。
“要不是看在打著骨頭連著筋,咱也懶得提點你。”郭鎮直白說道,“雖說早些年一些武勛給罷黜、除爵,只是朝堂上的武勛還是多了些。”
張霖就不滿了,說道,“我等武勛人家,可是刀口舔血”
“刀口舔血,哪個武勛人家不是這般”郭鎮嚴肅起來,呵斥道,“仗著功績就胡作非為陛下攤丁入畝那是國政,會寧侯府還在隱匿人口、搶占民田,你要陛下如何”
張霖有些傻眼了,訥訥不敢言。皇帝的攤丁入畝是何,他自然也知道一些,他只是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當中有這么一出。
郭鎮也不再隱瞞,說道,“會寧侯仗著軍功,其子在懷遠強占民田。懷遠,那是何處”
懷遠,那可是開平王的故鄉。會寧侯敢在懷遠強占民田,這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了。或許也是因為好些年沒有清除武勛了,有些人這就開始張狂了,或者說老糊涂了。
在大明朝開國之初,不少武勛就是橫行不法,貪贓枉法的事情不少。只是老朱清理了一批,也壓制了那些武勛跋扈的氣焰。
只是這幾年朝廷對武勛似乎溫和了不少,這也使得一些武勛的跋扈再次死灰復燃了。
“郭兄,可得救救愚弟啊。”張霖哭喪著臉,也不顧屁股、后背的疼痛,拽著郭鎮的胳膊說道,“咱真的不知道會寧侯如此,咱只是以為僭越。”
“待會兒去開平王府請罪,國公爺估摸著也是知道你蠢笨,懶得和你見識。陛下那里,也上份奏疏請罪。”郭鎮說道,“會寧侯自作聰明,以為現在巧取豪奪侵占民田就沒事。陛下何等英明,這時候胡作非為,那是取死之道”
郭鎮連連點頭,他現在知道害怕了,大概也是因為他先前真的不知道一些內幕。
什么僭越啊,僭越那只是小罪名。會寧侯張溫最大的不智,那就是敢在這么個時刻跑去侵占民田。如果是平常時刻,這件事情倒也可能被壓下來。
只是他敢在這個時候有此作為,這簡直就是阻攔了皇帝推行國政。不要說這是皇帝推行的攤丁入畝了,就算是兩稅法,那也是國政,這可是事關朝廷的賦稅啊,這是根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