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坐了下來,看了看四周,“你五叔呢不是說他要過來,怎么還沒來,還要咱等他”
“皇爺爺說著了,咱就該早點派人去請五叔。”朱允煐哭笑不得的說道,“咱讓人去周王府的時候,說是五叔宴請世子,現如今說不準還在玄武湖泛舟呢。咱就該想到這一茬,咱讓允熥也過來,他說要去泛舟,和五叔幾個一塊呢。”
老朱立刻沒好氣,說道,“允熥那個不成器的東西,倒是和他五叔幾個整日攪合在一起。咱看啊,他們去泛舟也不是什么詩會,八成就是在畫舫上左摟右抱。你前些時日處置了好些個狎妓的官吏,這些個宗室也是該管管。”
“那可管不了,皇爺爺也沒說宗室不可狎妓啊。”朱允煐笑著說道,“咱也就是令人盯著些,咱老朱家的血脈可不能胡來。這么些年下來,咱宗室里頭也都知道。尋歡作樂什么的倒是沒事,也不能抱著個不清不白的孩子回來想要入玉牒。”
聽到朱允煐這么說,老朱也是欣慰的點了點頭,他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子孫也不斷開枝散葉。
只是這個老迷信老封建對于很多的事情也都是比較抵觸的,老朱家的身份可不一般,不清不楚的孩子可不能抱回來。兒孫們跑去歡場尋歡作樂,老朱很多的時候也就當做不知道。
但是可以坑的事情也就是那些歡場女子,一個個的也都不要想著能夠入親王府、郡王府。很多的時候,老朱對于門當戶對也是無比認可的。
“五叔現在在忙著編纂孝康大典,咱心里也明白,五叔到底不是最喜歡這些。”朱允煐笑著開口說道,“只是茲事體大,咱想著到底還是得有宗室里頭德高望重的過去盯著。想來想去也就是五叔以前編纂過書籍,蜀王叔也可以幫些忙。”
老朱笑著捋了捋虎須,雖說他的子孫當中有不成器的,不過有出息的也是有一些。
五子不用說了,編纂的醫術確實挺好。蜀秀才也成,對于編纂孝康大典更是積極。
“要不咱怎么就讓人給送去了幾個教坊司的。”朱允煐笑著說道,“真要說起來風雅,外頭那些個什么清倌人、才女,咱估計也就是那個德行。教坊司里頭,倒是有不少能歌善舞的。”
老朱看了一眼朱允煐不說話,喝了一杯酒才說道,“你啊,還是有些心軟。”
朱允煐笑著說道,“心軟皇爺爺這話咱就不認了,教坊司里頭不少犯官女眷,那是咱給投進去的。她們的父兄,咱要么是給砍了,要么是給發配了,咱能心軟不成”
其實教坊司,確實有一些官辦妓院的意思。
實際上在宋元時期,勾欄只是游樂場所,后來才會將勾欄和妓院畫上等號。
而且教坊司這邊,也是屬于禮部,專門負責在慶典或者迎接貴賓演奏樂器,也不算是所有的教坊司女子都是要淪為官妓。甚至教坊司的一些樂女,還是要朝廷招募。當然大部分的,還是說來自一些犯官的女眷。
小小朱給老朱倒了一杯酒,說道,“咱也不心軟,咱記得上回有誰和咱說了,說是哪個犯官的女兒給投進了教坊司,讓咱給人弄出來。咱可不管,愿意的自己去,能在咱跟前的哪個不是高門大戶的,憑啥讓咱出頭”
老朱還是很欣慰的,說道,“垠兒這話說的在理,能在你跟前的,一個個的也都是高門大戶。雖說教坊司都是犯官女眷,是有些忌諱。只是他們若真是想要護著人,自個出面就成。”
“咱也是這般想的,二叔和咱說過
,咱隨口一句話,底下人就要想許多。”小小朱嘟囔著說道,“咱上次看一個小宮女模樣清秀,雙全那狗奴婢馬上就給弄到咱跟前了。咱跑去問了小姑奶奶,那是咱小姑奶奶的侍女。”
老朱不說話了,他的小女兒自然金貴,但是重孫更加重要。小閨女的侍女要是去了小太子的跟前,那明顯就是福分,老朱對此自然是深信不疑的。
朱允煐瞪了一眼低著頭的雙全,小小朱現在對于男女之事自然不懂。但是朱允煐得小心一點啊,小小朱跟前有著這么一些諂媚的人,難保就不給帶歪了。
最重要的還是老朱,他可不在乎年齡。要是小小朱明年就生了個兒子,老朱不會擔心什么。真要是那樣,老朱肯定是恨不得滿天下的宣揚大明的太子英雄了得,老朱只會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