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是全員出動,實際上也出動了不少精銳,更何況紫金山就在應天府眼皮子底下,當然不需要擔心太多的事情,這比什么微服私訪的安全率還要高不少。
“王大伴,今個你可得告訴咱,陛下心情如何”作為太孫府出來的舊人,嚴震直和王承恩關系還算不錯,“若是陛下心情好,就去幫著通稟一聲。”
王承恩熟練而隱蔽的接過王承恩遞來的銀票,抱怨著說道,“尚書大人,這就見外了咱們都是老相識了,不好這樣”
不好這樣,那就別收啊。這收下來了還假模假式的說著客氣話,誰信呢
“尚書大人,今個過去倒是趕上了時候。”王承恩露出諂媚的笑容,隨即笑著說道,“只是尚書也是知道的,陛下能聽逆言,今個就算是壞事,陛下怕是也不會惱。”
嚴震直一下子開心了,他之所以提前打探消息,自然就是因為沒有帶來什么好消息。哪怕是出身太孫府,哪怕是英示皇帝的舊人,可是這些年也是害怕帝威越來越重的皇帝而已。
看到嚴震直過來,朱允煐笑著打趣,“咱的工部尚書,也就是在早朝的時候能見到。這私下里求見,怕是咱的工部學院又是缺了銀錢。”
“陛下圣明”嚴震直直接跪下,開始大倒苦水,“陛下想來也是知道,學院督建海船,改良頗多福船,可惜此前改建福船翻覆兩條。”
朱允煐是真心心情不太好,福船可不是一般的船,造價本身就貴,對于大明的水師也是非常重要。只可惜,這也就是技術進步需要付出的一些代價。
嚴震直不理會朱允煐的不高興,繼續說道,“陛下,工部學院此前派遣諸多學子、工匠下赴各地衛所,協理各地鑄炮。北邊重鎮、西南邊陲,莫要說大城、關隘有著銅炮,縣城這兩三年,也可以遍布鐵炮。”
這不是朱允煐的首創,實際上在洪武朝的時候,其實各地衛所也沒少鑄造一些鐵炮。
只是以前的鐵炮容易炸膛,而且很多的鐵炮保養的也不太好。
從早年間朱允煐開始要求工部改良火器開始,一開始的火炮基本上都是送往邊軍,也確實是需要諸多的儲備用來一些大戰。但是現在朝廷稍微有點余力,也包括青銅炮、火藥的制造工藝純熟,自然也要對一些衛所、城市布防。
這些事關安全的事情,朱允煐一直都不會馬虎,他也確實很在意大明的整體軍備。
只是這些事情,從來都不是什么省心的事情,對于大明朝的各種物資、糧餉的消耗,也是大。
嚴震直看了一眼朱允煐的臉色,繼續說道,“啟奏陛下,工部諸位教習、教授,雖有品級。只是此前吏部考評,也多有不通之處。更有吏部官員,皆賴學院技藝不精。”
聽到嚴震直這么說,朱允煐有些不高興了,“看來這茹瑺也是糊涂,咱這吏部考評,也是該好好整頓一番。這工部匠藝,豈能和尋常文章相提并論。”
嚴震直就是這么一個意思,他這個工部尚書在工部經營這么些年,他對于很多的技藝也很清楚。有些東西,有些事情,也是真心不能指望一朝一夕就成功的。
朱允煐看著嚴震直,說道,“這些事情也是咱此前考慮不周,工部的諸多事情,工部的考評,也確實不好和尋常官員不同。這政績之類的,也不好看出來。”
搞科研什么的,正常來說也確實是有那么一點冷板凳的意思,指望立刻出成績之類的事情也確實不太現實。所以考評的時候,也得仔細的思慮一點。
“你回頭擬個折子,工部的一些考評也不該這般,尤其是學院那頭。”朱允煐開口,不過還是要強調,“只是你也該明白,這技藝和工程還是有些區別。待工匠甚優,也該有分寸。”
嚴震直更加沒有意見,皇帝是什么心思,他更加清楚,這也是英示皇帝的特點。
說到底也就是這一位雖然對待諸多工匠寬仁,但是不代表英示皇帝只是寵讓工匠。
對待一些工匠,朱允煐確實不會一味的苛刻。哪怕自己提出來了一些所謂的科研思路等等,但是不代表立刻就能夠有著一些突破等等。
只是該給壓力就需要給些壓力,朱允煐也很清楚自己需要做的事情不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