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樣的事情,就算是父皇那邊看似稍微的透漏了一點口風,可是大家也都清楚,這些個事情基本上也都是英示皇帝做主。父皇退位后,真的不卷念權力,大事小事基本上也都撒手不管了。
所以父皇那邊說的話讓人想得多,也覺得不出意外的話,自己肯定是有機會的。可是如果英示皇帝不答應的話,這件事情說不定就要起波折,甚至很有可能也就要徹底的失敗。
朱允煐繼續說道,“其實咱也知道,咱早些年一力主導削藩,不少宗室都是有些怨懟的。”
朱椿連忙起身,說道,“起奏陛下,臣不敢。”
他可是蜀王,在成都府就藩了,逍遙自在著呢。可是朱允煐還沒有登基的時候就攛掇著削藩,朱椿等人也只能從封地回到了應天府,或者是被安置在北平了。
朱權這個時候也連忙說道,“回陛下,臣等不敢有怨懟。”
“不敢”朱允煐笑了笑,似乎話里有話,“不敢有怨懟,那只是不敢說出來而已,說不定在心里是怎么罵咱的。”
朱權心里一跳,他就是那種比較倒霉催的,眼看著是要就藩的,但是就是因為當時還只是皇太孫的朱允煐上躥下跳,這些個親王就沒有就藩的機會,能夠撈到出去帶兵巡邊的機會,那就謝天謝地了。
要說心里沒有點怨言,那肯定是假的。在首都當一個富貴的親王,這看似是留在了繁華之地。可是實際上,很多人也都覺得這樣的生活實在是沒有什么意思。
別看大明朝的一些藩王似乎是要就藩在比較偏僻的地方,但是就算如此,親王們的待遇也不會差,不會短了他們的吃喝,不影響他們的錦衣玉食。
而朱椿這樣在天府之國就藩的,更是在享受著富貴和安逸,天高皇帝遠的也十分自在。
看到朱權似乎要解釋,朱允煐連忙說道,“寧王叔也莫要多想,咱都知道那些理。將心比心,咱要是親王,也要怨著。就是允熥,估摸著也沒少抱怨著。”
朱允熥就不認可了,說道,“皇兄,咱可不怨你,咱就不想離開應天府。早年你在北平給咱修了王府,咱心里那叫一個急。咱都這般大了,可不能一直跟在皇兄跟前。”
這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朱允煐這勞心勞力的,這么些年一直關照有加。可是朱允熥倒好,時不時的還是覺得朱允煐嘮叨,想著要躲得遠一點,這更加自在。
朱允熥都有這樣的一些想法了,那么其他的宗室,肯定也都是這樣的想法,不足為奇了。
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朱允熥后知后覺的笑了起來,稍微的有那么一點小小的尷尬。
而朱椿和朱權就當做什么都沒有聽到,朱允熥算得上說出了他們的心里話,實際上他們比朱允熥想的還多。畢竟朱允煐對待宗室看似不錯,但是肯定是沒辦法像對待朱允熥那般的對待其他的宗室,大家都知道這個理。
只是對于朱允熥這個小子,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的,就不要指望這小子多么的靠譜。
朱允熥可以不靠譜,因為他也不需要什么刻意的經營人設,大家都知道這一位就是大明宗室里頭最胸無大志的紈绔子弟。大家對于他的要求,也確實幾乎等同于沒有。
也沒有人覺得朱允熥這是什么自污之類的,單純的就是這小子從小到大就是這么一個樣子,朱權這些和朱允熥差不多大的,更是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朱允煐也沒有再繼續糾結,只是說道,“叔父們對咱有些怨言,咱也是能理解。只是為了咱大明的江山,咱就不得不做這個惡人了。都說咱大明的藩王和西漢的藩王不同,確實有些不同,但是終歸不是什么好事。”
朱椿和朱權在這些話題上是不好多說什么的,因為他們就是親王,要是親王就藩,他們就是藩王了,自然也就更加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