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煐笑著點頭,他就是這么意思,“震直既然明白這些就好,咱不打算簡單的縫縫補補,這黃河入海的入海口,咱得明確下來。這黃河的河道,咱也需要給它定下來。”
嚴震直忽然間覺得自己好像還是小看了英示皇帝,英示皇帝對于黃河的治理,顯然是更大的一個工程。
黃河頻繁的改道,自從宋末開始就是有些不受約束,河道總是會有著那么一些小小的變化。現在大的決堤是沒有發生,但是小的改道還是存在的。
而現在呢,英示皇帝的要求更高,這是要徹底將不受約束的黃河給固定住,這必然是無比浩大的工程,這必然會意味著這項工程需要花費更多的財力和人力。
二十萬民夫,數百萬兩白銀,這不出意外的話就不夠用了,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做好的事情了。
看著嚴震直,朱允煐交代著說道,“有些事情現在不好放在朝堂上,現在提起必然引起一片嘈雜,這各說各的理,實在是誤事。雖說咱要是發火,也可以逼著滿朝文武認了這些個事,只是這到底不太好,震直也該體諒咱。”
嚴震直自然也明白,都說洪武皇帝霸道,洪武皇帝決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改變,滿朝文武只需要聽令行事就好。只是嚴震直也明白,洪武皇帝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不顧及文武百官的感受。
連洪武皇帝都是這樣,英示皇帝自然也該尊重文武百官,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尊重。
要是現在就將治理黃河的事情放在朝堂上討論,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會有各種聲音。
實際上這些天也有不少的消息傳出,只是皇帝不承認,也有意識的在朝堂上避開這些事情,所以很多人哪怕私下里在猜測,但是那也只能是私下里猜測而已。
朱允煐想要一錘定音,只有前期的準備工作更加的充分,那么當將這些事情放在朝堂上討論的時候,那就是準備周全了,就是一錘定音了。
前期的準備工作更加充分一點,也是可以將很多的時間和精力放在辦事上,而不是將更多的精力花費在朝堂上扯皮,這才是朱允煐的真實想法和心思。
朱允煐看著嚴震直,說道,“需要多少民夫、需要多少錢糧,河堤如何加固、入海口如何確定,這些個事情你都得給咱想清楚了。不只是要想清楚,更是要給咱一個確定的答復,這個事情不該是隨意說說。”
嚴震直跪下,重重叩首,“臣領旨,臣定當不辱使命”
朱允煐笑著點頭,說道,“震直,咱以后在史書上如何評價難說。但是你記好了,若是治好了大河,你可青史留名,咱要在入海口給你樹碑立傳這些個事情利國利民、遺澤萬世”
嚴震直有那么一點心情激蕩,他可以說位極人臣了,從一個地方鄉紳、糧長,成為大明朝的工部尚書,成為了帝王心腹,可以說嚴震直已經位極人臣了。
他此前提出想要治理黃河,確實是因為他想要成為名宦,想要做治世能臣。但是這何嘗不是嚴震直有些小心思,想要自己在任上做一件大事,一個可以真正青史留名的大事。
這樣一來,或許大家就不會再議論他不是正統讀書人的出身了,或許文臣們也會更好的接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