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坤自然是乖乖的登上了他的車架,只是普通的皇子的車架。而小小朱的車架,自然也就是皇太子的車架了,和普通的皇子不同、比起親王的車架等等也是更高一等。
朱文坤就沒辦法羨慕了,他現在只是皇子,還沒有冊封呢,大明朝的規矩也確實越來越嚴格了。
在萬眾矚目中,皇太子的車架緩緩駛出皇城,無數百姓這個時候也都是在眼巴巴的望著。但是也只能望著,不存在靠近,官府的衙役,或者是京軍都是沿途護衛警戒。
在這個時候,自然也慢慢的匯聚而來了一些勛貴子弟、宗室子弟的車架。這一批人,也是大明朝最耀眼的存在,這些人就是所謂的天之驕子。
站在午門城墻上,朱允煐笑著開口,“皇爺爺,咱當年去北平,你是不是也這般望著”
老朱看了一眼朱允煐,看著遠處的車馬,“咱那會兒就恨不得下一道圣旨給你召回來,咱就覺著怎么就那般糊涂,修筑都城的事情旁人也能做,為何就非得讓你過去。”
“咱現在也是這般心思,整日在咱跟前的時候,咱總是嫌他鬧騰,看不到了就記掛的厲害。”朱允煐笑著說道,“前兩回皇爺爺帶著垠兒回老家,咱就記掛的厲害。皇爺爺給垠兒攛掇著出去巡游,咱就眼巴巴的盼著。”
老朱笑瞇瞇的看著朱允煐,說道,“咱是寵咱的重孫,現在也是離不得垠兒。真要是咱說,假若哪一天咱走了,咱的事情還得是你操辦。都說隔代親,咱兒子不在了,就累著咱孫兒,大事小事都是咱孫兒辦。”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是咱該做的。”朱允煐笑著說道,“皇爺爺,這些事情是咱該做的。”
想起來了什么,朱允煐說道,“皇爺爺,你信不信垠兒到了鐘山,這就要騎馬狩獵。要咱說,在鐘山養的鹿,今個不知道要給禍害多少了。”
聽到朱允煐這么說,老朱也樂了起來,“就是幾只鹿的事情,咱都不管,你在意個甚。他們鬧騰的歡快就好,咱沒什么舍不得了。”
孝陵陵園內亭閣相接,享殿中煙霧繚繞,松濤林海,養長生鹿千頭,鹿鳴其間,氣勢非凡。
一般人肯定是不敢在孝陵蹦跶,但是這些事情對于小小朱來說,那就難說了。他不體面的事情他不會做,可是要說去打了個鹿,這就沒什么好大驚小怪了。
拍了拍朱允煐的肩膀,老朱說道,“你是咱最省心的孫兒,咱也算是見多識廣,就是咱以前也說過,你早慧是大明的幸事,對咱大明江山社稷是好事。咱大多時候是樂意的,就是有些時候覺得你太悶,不像個孩子。”
朱允煐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雖然他小時候也會裝小孩,去討老朱的歡心。
只是就算偶爾去裝小孩,但是內心里肯定也是有著一些不太自在,不像真正的小孩。尤其是在老朱的跟前,朱允煐那點小小伎倆,更是算不上什么了。
朱允煐攙扶著老朱的胳膊,緩緩的離開了城墻,小小朱的郊游,就讓小小朱去鬧騰好了。
至于說這一次的郊游當中或許有著那么一點政治,那其實也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出身在皇室、出身在勛貴,很多的事情自然也就意味著沒有什么自由,他們也都有他們的責任和義務。
既然享受了錦衣玉食、榮華富貴,自然也就意味著需要為此承擔起來一些責任。
更何況這到底也就是皇太子的郊游而已,皇太子現在的年齡也不大,更沒有接觸朝堂。所以哪怕大家都知道皇太子的地位穩固超然,不過這個時候也不會太過刻意的接近,這里面的立場和分寸,勛貴們自然心里有數。
徐妙清這個時候只需要做好孫媳婦的本分就好,只需要乖乖的跟在后面就好。只要老朱不主動問她,徐妙清自然也就不會開口。討老朱的歡心,徐妙清也知道那是多此一舉的事情。
說到底就算徐妙清的依仗,顯然也就算她的身份,她根本不需要擔心其他的事情。看似老朱對徐妙清這個孫媳不算太好,但是老朱對于身份也是最認同的,不許亂來的。
徐妙清也不是傻白甜,更何況這個世道就是這樣,對于很多的女子來說,嫁人后就需要恪守本分。哪怕她曾經是太孫妃、現在更是貴為國母,也需要在意這個時代的一些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