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人都覺得這是封疆大吏,這是朝廷重臣,可是知道的人都知道卓敬的仕途幾乎也就是到了極限了,除非他特別能熬,才有可能在皇太子登基后有些許機會重回中樞。
在英示朝,卓敬幾乎是再無可能重回中樞,現在的他也算不得皇帝的心腹了。只是因為當年他沒有按照皇帝的意思來辦事,只是卓敬的造反。
皇帝可以小心眼,朝堂上也不缺少有才華的人,更不缺少隨時可以頂上一些崗位的官員。
誰讓郁新給皇帝抓住了把柄呢,戶部就要做好戶部的事情,就不要操心其他的一些事情了。要不然的話,皇帝可不會覺得他郁新就是盡忠職守,皇帝可以認為郁新是戀棧權位。
看著郁新灰熘熘的離開,朱允煐也只是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
郁新到底是什么樣的心思,朱允煐自然也能夠猜出來一些,他知道郁新肯定少不了一些擔心。
不管是接下來的黃河治理,還是說可能對安南、瓦剌動手,這都是需要大量的銀錢。
更何況大家也都清楚,別看這幾年大明看起來比較安寧,似乎家底厚實了不少。只是好些個事情真的要是忙起來了,也就意味著多少會有著那么一些壓力。
別忘了就算是打下來了高麗,短時間內高麗基本上也不可能自給自足。真的到了那時候,大明朝也不可能完全放手不管。短時間的一些支持,這也是應該的。
早些年一直都是在支持東瀛,現在也是在給東日和扶月這兩個藩屬國支持。很多人覺得大明也是從那邊得到了一些好處,可是更多的人也明白,大明做的還是虧本生意。
打下來了東瀛和高麗冊封給宗室,還需要短期內扶植,這多少也是一個負擔啊。
錢,始終是不夠花的,大明朝的天子看起來沒有奢靡的生活。可是大明朝的天子花起錢來,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會讓戶部尚書的壓力非常大。
朱允煐想起來了什么,看向王承恩問道,“咱的大司空這幾日沒有纏著大司徒了這就讓郁新有時間入宮求見”
王承恩趕忙說著自己知道的情況,“皇爺,嚴尚書近來忙著呢。說是工部府衙都是一些擅長治理水利的官員,一口氣都給調回來了。還說嚴尚書前兩日才去了船廠,看了大船。”
“那他是有點忙,這都沒時間纏著郁新了。”朱允煐啞然失笑,說道,“這郁新啊,怕是這些日子不太好過。”
王承恩繼續說道,“郁尚書近些時日也是有些忙,宗室那邊在討要銀行分成,按說也是該分潤紅利了,奴婢記得分潤早就入庫了。”
這一下朱允煐不高興了,板著臉問道,“銀行那頭的分潤,現在還沒有發到各府”
王承恩可不是告刁狀,只是做好自己的本分,“怕是還沒有分潤到各府,倒是內帑分潤的紅利已經入庫了,也請了皇后殿下過目。”
朱允煐怒極反笑,說道,“這還真的好呀,知道咱是他們惹不起的,倒是不敢拖著咱的銀錢。宗室那邊,倒是知道咱大明的宗室清貴,手里沒了權也奈何不得他們”
“皇爺。”王承恩更加小心了,也算是小心為郁新辯解一下,“想來戶部那頭,也是覺著朝廷接下來該用銀錢的地方頗多,這才沒能按時發放宗室的紅利。”
“湖涂”朱允煐抓起奏折,狠狠地朝著王承恩砸去,“短視的東西知道朝廷要用銀錢的地方多,今個可以攔著不發宗室的紅利,明個是不是就要不給百官發俸祿了后個,咱的內帑是不是也該給他們拿走”
王承恩趕緊跪下,匍匐在地一動都不敢動,至于其他的宮女太監,一個個的也都是跪了下來。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匹夫一怒,血濺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