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輝祖立刻表示感謝,“謝開國公提點,某自然謹言慎行。”
常茂實際上也明白,他就算提醒了也沒什么作用。以徐輝祖的性格,肯定是剛剛回京就問了一些事情,雖然他一年多不在京了,但是中山王府不是沒人呀。
事實也真是如此,雖然才剛剛回到應天府,不過徐輝祖也確實問了他的二弟和三弟。以他的身份,在朝堂上說話還是比較有分量的,這要是什么情況都不懂,還真的有可能就會被人耍了,或者是無意中破壞了皇帝的規劃。
不過哪怕就算是知道了一些事情,現在該表示感謝的時候,還是需要表示感謝。畢竟以他的性格,也確實是恭敬謙遜,不是每個人都是混不吝的紈绔子弟。
常茂繼續說道,“雖說外頭都在傳言只是整頓文官,咱也是讓一些人和那些文官莫要牽扯太深。咱可是聽說了,如今一些勛貴富裕了,這一個個的也有些不像話了。”
徐輝祖連忙說道,“開國公請放心,如今好些人都在高麗還沒回來。雖說府里也都是留了人,不過也都是擔不起事。”
徐輝祖的意思就很明顯,中山王這一脈的好多人現在都在高麗還沒回來。府里都是一些說話沒有分量的人,就算是想要搞出來什么事情,也沒有那個能耐。
和文臣走的太近,絕對不是什么好事,這一點可是有著前車之鑒的。
久遠的就不用多說了,就說大明朝的這些事情吧前些年胡惟庸的那個桉子,那可是牽扯到了不少武勛,好些武勛也就是沒個腦子,居然敢和胡惟庸攪合在一起,那也真的是在自尋死路了,這就是前車之鑒。
常茂笑瞇瞇的,說道,“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只是這武勛人家呀,富貴起來了也就忘了本。陛下對他們好,那些人也是沒個底的,總是還想要更多。這要是自己想死就算了,可莫要牽扯到旁人呀”
徐輝祖心里一激靈,總覺得開國公這是話里有話。雖然大家都覺得開國公是紈绔,也確實有些難登大雅之堂。但是徐輝祖明白呀,他知道眼前的這一位,也算是有些心眼,更何況,有些消息更是陛下暗中授意。
現在開國公這么說了,難不成就是陛下有意在說些什么嗎
常茂看起來不在意徐輝組的心理活動,繼續說著,“你且等著看吧咱現在就是事不關己,這人要是活膩歪了,你就是想要勸都勸不下來。咱還是關起門,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這一下徐輝祖就為難了,他本能的是想要點頭認可常茂這樣的說法。不過以他的性格,自然也是不好輕易的點頭表示認可,這件事情還是需要好好的琢磨一下。
看到徐輝祖的樣子,常茂也只是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就讓他繼續去琢磨好了。
顯得有那么些心事的徐輝祖確實還是在琢磨著,他可不敢小看當今皇帝,那一位可是打小就心思深沉的。如今更是心機深沉、手腕卓絕,哪怕貴為中山公、國舅爺,也不敢在當今天子跟前孟浪,也更加的需要小心一些。
不理會徐輝祖現在的一些心思和想法,等到靜鞭聲響起的時候,文武大臣們列隊朝著奉天殿走去。這時候看起來涇渭分明,文官和武將們區分的非常清楚。
在文武百官叩拜后,自然也就是開始了新一天的早朝,看起來和以往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最多也就是中山公徐輝祖回京了,他向皇帝陛下復旨,稟報了一些高麗的事情。而這件事情也確實是在今天的早朝當中占據了極其重要的內容,甚至說很多的事情也就是和高麗的戰事有關。
該說的也都說了,徐輝祖的表現也符合大家的一些認知,這一位雖然身份顯赫,不過也確實是非常的謹慎。一些曾經有幸和徐達同朝為官的,也覺得徐輝祖真的有中山王的幾分風采,簡直是挑不出來半點毛病。
既然朝堂之上看起來沒有出現什么意外,也確實沒有發生什么驚心動魄的大事,這當然也就讓不少人安心了起來。起碼看起來今天什么事情,但是接下來會不會發生什么,那就是很難說的了。
剛剛下朝,常茂就一熘煙的消失不見了,他還要去坐衙。不知道的還以為有很多的公務等著他處理呢,不了解他的人還以為這一位是多么的勤勉呢。
可是稍微了解一些的人都知道,這一位就是明顯的在躲開一些人。只要往都督府一鉆,尋常人想要找到他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就算是武勛想要見他一面都難。